“表走慢了……要补时间啊……”女人的声音贴着林深的耳朵,带着腐肉的臭味,她猛地转头,看见窗玻璃上贴了一张脸——没有眼睛,只有两个不断涌出虫子的黑洞,黑洞边缘的人皮已经腐烂,露出里面的白骨,白骨上还挂着碎肉,随着呼吸的动作轻轻晃动。那女人的手从窗缝里伸进来,那只手没有皮肤,肌肉组织暴露在外,渗着粉红色的血水,指骨上缠着几缕黑头发,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剪刀,剪刀尖上挂着半片指甲,和林深刚才踩碎的那片一模一样,指甲上的暗红甲油还没完全掉光。
林深终于反应过来,猛地甩开怀表,转身就往楼下跑。可刚跑到楼梯口,就看见楼梯下方传来重物拖动的声音,“哗啦、哗啦”,黏腻得让人牙酸,像是有人在拖一块浸满血的烂肉。那声音越来越近,一只没有皮肤的脚先露了出来,脚趾骨上挂着碎肉和血丝,脚趾甲是灰黑色的,嵌着泥土,旁边还掉着一颗带牙床的牙齿,牙床上沾着暗红色的血。
她不敢再看,手脚并用地爬下楼,冲出老宅,直到跑过那片槐树林,才敢停下来喘气。回头看时,老宅的阁楼窗户里,那抹暗红的旗袍影正贴在玻璃上,像一张剪纸,一动不动地盯着她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,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,只有一句话:“你跑不掉的,她需要你的指甲补时间。”
第二章 法医笔记与人皮线索
林深坐在陈默的实验室里时,手还在抖。陈默是她的大学同学,现在在市法医中心工作,懂民俗,也懂尸体解剖,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帮上忙的人。
“你先别慌,把怀表给我看看。”陈默推了推眼镜,语气很冷静。他穿着白大褂,面前的解剖台上摆着一瓶福尔马林,里面泡着一只断手,可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,反而让林深稍微定了定神。
林深把怀表从塑料袋里拿出来——她刚才跑的时候没敢扔,总觉得扔了会更糟。陈默戴上手套,小心翼翼地捏起怀表,放在解剖镜下观察,眉头慢慢皱了起来。
“这层‘皮’,不是普通的人皮。”陈默的声音很轻,“你看,皮肤的真皮层里有大量的神经末梢残留,而且还在轻微活动,说明剥离时间不超过七十二小时。更奇怪的是,皮肤表面有一层透明的膜,像是某种分泌物,能保持皮肤的活性。”
“七十二小时?”林深心里一沉,“姑婆失踪都三个月了,不可能是她的……”
“不一定。”陈默打断她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装着姑婆的遗物——是警察搜查时留下的,一枚银戒指,上面刻着姑婆的名字。他用棉签蘸了点戒指上的皮屑,又蘸了点怀表上的人皮,放在检测仪里。几分钟后,检测仪发出“嘀”的一声,屏幕上显示“DNA匹配度99.8%”。
林深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差点栽倒:“怎么可能?姑婆失踪三个月了,皮肤怎么还能活?”
“有一种可能,”陈默的脸色很凝重,“这皮肤被某种东西‘养’着,保持活性。你再看这个指甲。”他拿起林深踩碎的那半片指甲,放在显微镜下,“指甲的甲板上有明显的生前损伤,边缘是被锐器剪断的,而且剪断时,指甲还在生长——你看这里,指甲根部有新的月牙形痕迹,说明当时姑婆还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