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着被剪指甲?”林深的后背冒起冷汗,“那个女人的声音,说‘我的指甲找不到了’,难道是姑婆的声音?”
陈默没说话,又拿起怀表,轻轻打开表盖。里面的虫子听到动静,突然变得活跃起来,纷纷往表盖外爬。陈默迅速用玻璃片盖住,放在显微镜下观察。
“这是‘时间蛀虫’,”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我在一本老民俗书里见过记载,这种虫子以‘时间’为食,准确来说,是吃活人的生命时长。它们会钻进人的血管,顺着血液爬到心脏,啃食心脏的同时,也会啃食人的记忆和时间感,最后让人变成没有意识的‘空壳’。”
林深突然想起姑婆失踪前的电话,当时姑婆的声音很奇怪,断断续续的,说“深深,别接老宅,别碰阁楼,时间不够了……”当时她以为姑婆是老糊涂了,现在才明白,姑婆是在警告她。
“对了,老宅里还有什么异常吗?”陈默问。
林深想起厨房的青花瓷碗,还有客厅照片上的血痕,以及那条陌生短信。她把这些都告诉陈默,陈默听完,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书,书名是《槐镇异闻录》,里面记载着老宅所在的槐镇的传说。
“槐镇在民国时期,有个‘补时师’的行当。”陈默翻到其中一页,指着上面的文字,“说是有人会用银怀表收集活人的生命时长,给那些‘时间快用完’的人续命。但补时需要代价,得用活人的身体零件——指甲、眼球、心脏,一步步修复怀表的齿轮,否则怀表就会反噬,让补时师变成时间蛀虫的养料。”
“补时师?”林深突然想起姑婆的抽屉里有一本日记,她小时候见过,姑婆不让她看,说里面记着“不能说的事”。“我得回老宅,找姑婆的日记。”
陈默点了点头,从柜子里拿出一些东西:“带上这些,盐,紫外线灯,还有这个——桃木钉,民俗里说能暂时阻挡阴物。你的手机下载一个声纹识别软件,下次再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,录下来,看看是不是姑婆的。”
两人当天下午就回到了老宅。这次林深没敢直接上阁楼,而是先去了姑婆的卧室。卧室的衣柜锁着,陈默用工具撬开,里面挂着几件旗袍,其中一件暗红色的,和阁楼里看到的那抹影子一模一样。旗袍的衣角处,沾着几缕黑毛,还有一点暗红色的痕迹,陈默用棉签取样,检测后发现是林深的血液——是刚才被指甲刮伤时留下的。
“她在跟着你。”陈默的声音很沉,“小心点。”
衣柜的最底层,压着一个木盒子,里面正是姑婆的日记。日记的封面是暗红色的,上面绣着缠枝莲纹,和阁楼里的木盒一模一样。日记的锁是密码锁,陈默尝试了姑婆的生日、忌日,都没打开。
“等等,”林深突然想起什么,“姑婆的生日是1948年5月20日,可她总说自己是‘五月槐花开时生的’,槐镇的槐花节是农历四月初十,换算成公历,是1948年5月18日。”
陈默输入“19480518”,锁“咔嗒”一声开了。日记里的字迹很工整,前面记的都是日常琐事,可从三个月前开始,字迹变得潦草,甚至有些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