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雅缩在角落，抱着画板，对宋渊的到来毫无反应，只是不停地画着各种扭曲的线条和色块。
宋渊耐心地蹲下，尽量让声音柔和：「小雅，告诉叔叔，那些会发光的画，是谁教你画的？」
小雅抬起头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恐惧，只有一种空洞的专注。
她伸出沾满颜料的手指，在自己的画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——一个仿佛被敲裂的钟表，指针错乱。
破碎时钟。
第三个符号！
宋渊心脏狂跳：「小雅，这是什么意思？谁让你画的？」
小雅低下头，继续涂抹色彩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：「时间……时间不够了……」
就在这时，宋渊的手机再次震动。依旧是那个未知号码，内容却让他如坠冰窟：「忏悔者必死。下一个，是你女儿？」
宋渊猛地站起身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。他冲出门，一边狂奔一边拨打女儿小萌的电话。放学时间已过，她应该到家了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，背景音嘈杂，小萌的声音带着喘息：「爸！我刚差点被一辆自行车撞到！吓死我了……那人骑得好快，戴着帽子看不清脸……」
宋渊停下脚步，浑身血液几乎凝固。那不是意外。是警告。凶手就在附近，甚至一直在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。而他甚至不知道，敌人是谁。
5 艺术班的秘密
「会发光的颜料……」
宋渊抓住这条唯一的线索，走访了小区附近所有的文具店和画材店，终于在一家名为「彩虹桥」的儿童艺术培训班得到了线索。
「这种荧光颜料挺贵的，一般小孩不会买，我们画室倒是常用。」
年轻的代课老师说着，指了指里面，「具体得问张雪老师，她是负责人，课程和材料都是她管。」
张雪老师大约二十七八岁，气质温婉，说话轻声细语。
听到宋渊的询问，她显得有些惊讶和担忧：「荧光颜料？是的，我们画室有。不过……小雅那孩子确实有时候会偷偷拿走几支。」
她叹了口气，「那孩子缺乏关注，可能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注意吧。但我敢保证，她和命案绝对没关系。」
宋渊提出想查看画室材料间，张雪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同意了。
材料间里堆满了画板和颜料，种类繁杂。
宋渊仔细搜寻，目光忽然被角落垃圾桶里的一件深色连帽衫吸引——和王桂兰坠楼前监控里出现的那个身影穿着的，极其相似！
他强压心跳，不动声色地继续查看，在一堆废旧画纸下，发现了几张被揉皱的草图，上面赫然画着那三个死亡符号：血眼、蛇纹、破碎时钟，笔触熟练而精准，绝非孩童所能画出的。
张雪的脸色微微变了：「这……这可能是哪个学生胡乱画的……」
宋渊盯着她的眼睛：「张老师，你认识死者王桂兰吗？」
「不……不认识。」张雪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，手指绞在一起。
宋渊没有打草惊蛇，借口离开。但他几乎可以肯定，这个看似温柔无害的艺术老师，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。
他甚至怀疑，那条威胁短信，是否就来自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。
然而，当他走出艺术班，习惯性地回头望时，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正从艺术班的后门快步离开——那是他的徒弟，刑警队长李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