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偏执会毁了你，师父，三年前已经证明了一次。」李锐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子，精准地戳进宋渊最痛的伤口。
正是那次误判，导致抓捕行动提前，刺激了绑匪，间接造成了人质的死亡，也终结了宋渊的刑警生涯。
「报告出来了会通知你，片警有片警的职责。」李锐拍了拍宋渊的肩膀，带着人走了，留下宋渊独自站在阴冷的楼道里。
是啊，片警的职责。
宋渊苦涩地扯了扯嘴角。
但他无法说服自己。
他返回老沈头的房间，技术队已经做完初步勘查，拉起了警戒线。他借故支走了看守的辅警，戴上手套，再次拿起那张画。
他用指尖摩挲着画纸，触感有些异常。他掏出随身带的警用强光手电，调至紫外模式，照向那诡异的图案。
霎时间，那「眼睛」在紫外光下泛出一种幽绿色的荧光，妖异而刺眼。
这绝不是普通蜡笔能画出来的效果。
宋渊的心跳再次加速。他猛地意识到，发短信的人，不仅知道他最深的梦魇，而且正在用这种方式，嘲讽般地提醒他——游戏，开始了。
3 第二个符号
老沈头的死，以「意外猝死」初步结案，那张诡异的画被当作孩童的恶作剧，无人深究。
但小区里的空气却无形中紧张起来。宋渊试图去找小雅，但那孩子被家人保护起来，拒绝见任何人。
两天后的深夜，急促的警铃声再次撕破了平安小区的宁静。这次出事的是住在配楼一层的保洁员王桂兰。
宋渊赶到时，现场已经被先到的派出所民警控制。
王桂兰仰面躺在水泥地上，身下洇开一滩暗红色的血，四肢扭曲成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。是从她所住的杂物间的窗户坠下来的。
「初步判断是意外坠楼，」年轻的民警向宋渊汇报，「窗台老旧，栏杆松了，她晚上晾衣服可能没注意……」
宋渊蹲下身，仔细查看尸体。王桂兰右手紧握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。
他费了点劲，才掰开那已经僵硬的手指。
掌心里，紧紧攥着一张小纸条。纸条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，上面用圆珠笔画着一个更加复杂的图案：两个相互缠绕的圆环，内部填充着蛇鳞般的纹路。
双环蛇纹！
宋渊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第二个符号！
他猛地抬头看向王桂兰那扇敞开的窗户，黑洞洞的，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嘴。老沈头是第一个，王桂兰是第二个……这绝不是意外！
「调监控！这栋楼前后所有的监控！」宋渊对民警吼道，声音因恐惧和激动而微微变调。
监控录像很快被调取。深夜的画面模糊不清，但就在王桂兰坠楼前几分钟，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、帽檐压得极低的身影，曾快步走入配楼的楼梯间。
那个人在王桂兰的门口，似乎有过短暂的停留和……推搡？
4 匿名预告
「连环杀人。」这四个字在宋渊脑海里炸开，冰冷而残酷。
他不再指望李锐，决定自己秘密调查。两个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？
老沈头是独居的退休工人，王桂兰是寡居的保洁员，社会关系简单，看似毫无交集。
他再次尝试接触小雅，最终通过居委会主任的说情，才得以在孩子的奶奶陪同下，进入她的房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