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锐来这里做什么？
6 误导与反转
宋渊立刻将艺术班的发现匿名告知了李锐的刑侦队。
证据确凿：带有王桂兰指纹的连帽衫（技术队从纤维中提取到了残留指纹）、张雪画出的符号草图、以及她含糊其辞的证词。
李锐的行动快得惊人，迅速带人拘传了张雪。
审讯室里，张雪起初坚决否认，但在「铁证」面前，她最终崩溃大哭，含糊地承认了「画符号吓唬人」，但对于杀人，却矢口否认，只是反复说「不是我推的」。
然而，她的证词前言不搭后语，漏洞百出。
李雷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宣布连环杀人案告破，凶手系心理扭曲的艺术老师张雪，其因长期压抑产生报复社会心理，模仿神秘符号制造恐慌。
媒体大肆报道，小区居民松了口气，纷纷称赞李队破案神速。
结案当晚，队里搞了个小庆功宴。宋渊被邀请，却毫无心情，独自一人提前离开。
小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，但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。
一切都太顺利了，顺利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。
他走到自家楼下，手机再次响起。未知号码，内容让他遍体生寒：「替罪羊救不了你。游戏继续。」
几乎同时，他接到小雅奶奶带着哭腔的电话：「宋警官！小雅不见了！刚才她说下楼扔垃圾，一转眼人就没影了！只在门口发现了这个……」
宋渊冲上楼，捡起地上的纸片——是小雅的另一张画。
画上是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男人，胸口被涂成鲜红色，旁边用歪扭的字写着：「叔叔是坏人。」
宋渊捏着画纸，猛地抬头看向对面楼的窗户。李锐家客厅的灯，刚刚熄灭。一种可怕的可能性，像毒蛇一样缠上了他的心脏。
7 谁在窥视
宋渊站在冰冷的夜风中，手里的画纸仿佛烙铁般滚烫。「叔叔是坏人」。这个「叔叔」指的是谁？是经常来小区查案、穿着警服的李锐？还是……他自己？
李锐家窗口的黑暗，像一只沉默的巨兽，吞噬了所有可能答案。宋渊强迫自己冷静。没有证据，怀疑前徒弟兼现任刑警队长，是极其危险且不理智的。
他转身冲向社区监控室。凭借老片警的身份，他轻易调取了最近几天小区所有出入口，尤其是李锐所住的五栋附近的监控录像。他一帧一帧地翻阅，眼睛酸涩也不肯放过。
前几天的记录看似正常，李锐上下班时间规律。但宋渊将时间线拉回到王桂兰死亡当晚，以及小雅失踪前后，发现了蹊跷。
王桂兰坠楼前约一小时，一个穿着便服、但身形与李锐极度相似的男人，曾低头快步进入配楼楼梯间，与之前监控里那个连帽衫身影出现的时间、地点高度重合。
更可疑的是，关于艺术班后门那条巷子的部分监控，在张雪被捕前一天的记录，竟有一段约十分钟的缺失！技术日志显示为「系统调试」，但时间点未免太过巧合。
宋渊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他想起艺术班走廊那个模糊的监控背影，如今看来，肩背的轮廓与李锐确有几分相似。
他离开监控室，假装随意地在五栋楼下徘徊，遇到正下楼扔垃圾的邻居大妈。「李队长最近挺忙吧？总看他深更半夜才回来。」宋渊状若闲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