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嘎——吱嘎——
机械地重复这个微小而艰难的动作,每一下刮擦都像是在切割着自己的神经。
“咔…嗒。”
一声微弱的、宛如天籁的轻响。
有一颗螺丝钉松动了!
一圈,两圈……
螺帽一点一点旋出了螺纹。
四个螺丝钉,当最后一颗金属钉叮当落地,那个小小的观察窗边缘松动了。
我咬紧牙关,用两只鲜血淋漓的手扒住窗框铁条,使出全身力气往外推!
嘎吱——砰!
焊接点终于承受不住力量,撕裂开来!
一个仅容一只手臂费力穿过的狭窄洞口出现在面前!
新鲜空气带着消毒水和尘土的混合味道涌入肺腑,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。
我像只受了重伤的野兽,撑着地面,浑身颤抖着爬了起来。
不敢停歇!
每一脚踏下去,都像踩在棉花上,又软又飘!
穿过长长的、回声瘆人的走廊,拐角!安全通道绿色的荧光指示牌在前方幽幽发光!
黑暗的楼道里只有自己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心脏撞击胸骨的声音!
走廊尽头模糊的监控红光在眼底跳动。
跑!
黑暗的楼梯间,脚步声空洞回荡,如同鬼魅追逐。
一层,两层……肺里像燃着烧红的木炭,每一次呼吸都扯得喉咙剧痛。
路灯遥远,如同垂死的萤火虫。身后那庞大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“安宁疗养中心”轮廓,在黑暗中狰狞而立。
不敢停!冲出锈蚀的铁艺侧门栅栏缺口,破碎的睡衣布料被铁刺勾住,“嗤啦”一声,布料撕裂开一道口子,冷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