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，雪又开始下了。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飘落，覆盖了旧巷的屋顶和街道。林默望着窗外的雪景，感到一丝寒意从心底升起。
二十年前的谜团，似乎并未随岁月沉寂，反而随着最后一块墨的回归，重新浮出水面。
第二章 墨踪
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，在墨痕斋的地板上切出几道明亮的光带。 dust particles floated in the air, dancing in the sunlight like tiny fairies. 林默一如既往地早早开门，用软布擦拭柜台和玻璃展柜，将文房四宝摆放整齐。
那块失而复得的“碧云”墨被单独放在一个丝绒衬垫上，林默不时瞥它一眼，仿佛确认它真的回到了这里。二十年了，十二生辰墨终于完整，但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。
赵荣生昨天的来访和他意有所指的话语，像一根刺扎在林默心头。他怎么知道缺的是“碧云”？又为何特意提起二十年前的旧事？
中午时分，门铃响起。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，穿着老旧但整洁的中山装，手里拎着一个布兜。
“老周，今天怎么有空来了？”林默露出难得的笑容。周文渊是城里师范大学的退休教授，也是墨痕斋的老主顾，对墨文化颇有研究。
周教授从布兜里取出一个饭盒：“老婆子做的饺子，多了一份，给你带点。”他眨眨眼，“韭菜馅的，你最爱。”
林默感激地接过饭盒。周教授不仅是顾客，也是这些年来少有的能聊得来的朋友。两人围着柜台后的茶几坐下，林默沏上一壶普洱，热气在空气中袅袅升起。
“听说你凑齐了十二生辰墨？”周教授夹起一个饺子，状似随意地问。
林默的手顿了顿。“消息传得真快。”
“古玩圈就那么大。”周教授笑道，“赵荣生昨天下午来我家下棋，提了一句。”
林默哼了一声：“他倒是闲。”
周教授打量着他的神色：“怎么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林默犹豫片刻，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红木盒子。十二块墨锭整齐排列，每块上都雕着不同的图案，从子时的鼠到亥时的猪，代表十二时辰。
周教授戴上老花镜，仔细察看新回归的“碧云”墨。“品相真好，保存得相当完整。”他感叹道，“在哪里找到的？”
“周日市场，一个生面孔摊主那里。”林默说，“更奇怪的是，赵荣生昨天一来就知道我找到的是‘碧云’。”
周教授抬起头，花镜后的眼睛闪着光：“你觉得有问题？”
“太巧了。”林默沉声道，“二十年找不到，突然就出现了。而且赵荣生似乎对这套墨特别关心。”
周教授放下放大镜，若有所思：“说起来，关于这套墨和二十年前那件事，我后来倒是听到一些传闻。”
林默立刻坐直了身子：“什么传闻？”
“那年轻人死前那天，不是来过你们店吗？”周教授压低了声音，“据说他离开后，还见了另一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
周教授摇摇头：“不清楚。但有人在巷口看见他和一个拄拐杖的人说话。”
林默的心一沉。二十年前，赵荣生就已经拄着那根文明棍了。
“警方知道这个情况吗？”
“当时没人说出来。”周教授叹了口气，“也是最近几年，和一个老警察聊天时偶然提到的。他说当时有个 witness 声称看到年轻人与一个拄拐杖的人交谈，但因为描述模糊，没能进一步调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