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让楼下所有人都来看热闹吗？”
我浑身都在发抖，牙齿咯咯作响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禽兽！”
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，从姐姐身上站了起来。
姐姐像一滩烂泥，从化妆台上滑落在地，蜷缩成一团，用破碎的裙子遮挡着自己。
她低着头，长发垂下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，只能看到她剧烈颤抖的肩膀。
张建成走到我面前，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。
他身上那股昂贵的古龙水味混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气，钻进我的鼻腔，让我一阵反胃。
他抬手，似乎想摸我的头。
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猛地后退一步，用尽全身力气吼道：“别碰我！”
他手僵在半空，随即发出一声轻笑。
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和不屑。
“林溪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。”
“今天看到的事情，最好烂在肚子里。”
他俯下身，凑到我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：
“敢说出去一个字，你和你姐，都别想好过。”
“你妈的好日子，你姐姐的大学，还有你，你以为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怎么来的？”
“是我给的。”
“我能给你们，自然也能全部收回来。”
“到时候，你们只会比以前更惨。”
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，一刀一刀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看着他，看着这张我曾经无比尊敬的脸，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丑陋。
我又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姐姐。
她的眼神，那死寂一般的绝望，像一根烧红的烙铁，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。
这一刻，这个家所有虚伪的温情，被撕得粉碎。
我终于看清了，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“家”，不过是一个用金钱和谎言堆砌的华丽牢笼。
而张建成，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狱卒。
我，还有姐姐，甚至我妈，都只是他豢养的囚徒。
最脏的，不是他施暴的双手，而是这个默许一切发生的，所谓的家。
02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身体的本能驱使着我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。
我转身，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。
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，隔绝了姐姐无声的哭泣和那个恶魔的呼吸。
我冲进卫生间，趴在洗手台上，拼命干呕。
胃里翻江倒海，却什么都吐不出来，只有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。
我打开水龙头，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地冲刷我的脸。
镜子里，是一个脸色惨白、眼神惊恐的女孩。
那不是我。
真正的我，连同我的天真和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幻想，已经死在了刚才那个黑暗的房间里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尖叫？哭喊？冲下去告诉所有人？
然后呢？
张建成会像他说的那样，毁了我们的一切。
以他的财力和人脉，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我们身败名名裂，活得不如一条狗。
他甚至可以轻易地将我送进精神病院。
而我妈……
我不敢去想我妈的反应。
那个将富贵生活看得比命还重的女人，她会站在哪一边？
答案，我心知肚明。
到那个时候，我和姐姐就真的万劫不复了。
不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