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华点头应下,转身踏上前往京都的路。这一次,她的眼神不再只有悲痛,更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绝。她知道,京都等待她的,将是一场更为残酷的较量。
永安二十八年,春。
京都繁华,与青州的萧索截然不同。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,商铺林立,酒肆茶楼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。沈昭华站在街角,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里是权力的中心,也是她复仇的起点。
她按照母亲的嘱托,找到了舅舅苏珩的府邸。苏府坐落在京都西市,虽不如其他权贵府邸那般奢华,却也气派不凡。沈昭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深吸一口气,走上前敲门。
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,看到沈昭华,眼中满是疑惑:“姑娘,请问你找谁?”
“我找苏珩大人,我是他的外甥女沈昭华。”沈昭华轻声说道。
老管家愣了一下,连忙将她请进府中:“姑娘稍等,我这就去禀报大人。”
不多时,苏珩从内堂走出来。他身着绯色官袍,面容儒雅,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。看到沈昭华,他先是一愣,随即快步走上前,握住她的手:“华儿,真的是你?你爹娘呢?”
提到父母,沈昭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潸然泪下:“舅舅,爹娘他们……他们都不在了,沈家上下数百口人,就只剩我一个了。”
苏珩闻言,脸色骤变,眼中满是震惊与悲痛:“怎么会这样?你爹娘一向清廉,怎么会通敌?”
沈昭华擦干眼泪,将沈家被诬陷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珩。苏珩越听越愤怒,猛地一拍桌子:“岂有此理!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!”
“舅舅,我知道爹娘是被冤枉的,所以我才逃到京都,求您帮我查明真相,为沈家报仇。”沈昭华跪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
苏珩连忙将她扶起,叹了口气:“华儿,你起来。沈家的冤屈,我自然会查。只是如今京都局势复杂,当今圣上昏庸,权臣当道,想要查明真相,并非易事。你暂且在府中住下,对外就称是我远房的侄女,切记不可暴露身份,以免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沈昭华点头应下,在苏府住了下来。她知道,舅舅虽为御史,却势单力薄,想要扳倒陷害沈家的权贵,还需靠自己。
在苏府的日子里,沈昭华一边暗中观察京都的局势,一边继续研读兵法,练习武艺。她知道,想要在京都立足,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。
一日,苏珩回到府中,脸色凝重。沈昭华见状,连忙上前询问:“舅舅,发生什么事了?”
苏珩叹了口气:“今日早朝,户部尚书李嵩上奏,说要在全国范围内清查户籍,凡有隐瞒者,一律严惩。我看他此举,分明是冲着我们这些不顺从他的官员来的。”
沈昭华眉头一皱:“李嵩?我好像在父亲的书信中见过这个名字,他是不是与当年陷害沈家的人有关?”
苏珩点了点头:“不错。李嵩与丞相张谦狼狈为奸,当年你父亲因弹劾他们贪赃枉法,才被他们诬陷通敌。如今他们权势滔天,想要动他们,难如登天。”
沈昭华沉默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舅舅,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来,我们不如将计就计。我有一计,或许能让他们自食恶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