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国民的脸有点红，低下了头。刘芳的脸色已经从红变成了白。
孙菲菲的眉头皱了起来：“姐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想说的是，”我一字一句，清晰地说道，“房子可以给姜涛。没问题。但是，我投进去的四十七万，你们得先还给我。”
“什么？”刘芳一下子跳了起来，“姜宁！你疯了！那是我跟你爸的钱！什么你的钱？”
“妈，白纸黑字写着呢。”我指了指银行流水，“每一笔转账记录都有。你要是不认，咱们可以去银行把底单全调出来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要跟你弟算账？你还是不是他姐？”刘芳气得手指发抖。
“正因为我是他姐，所以我才只算了本金，没算利息。”我端起茶杯，喝了一口，“如果换成外人，这三年，我这四十七万放银行理财，收益也不少了。我这是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，给你们的亲情价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另外，”我没给刘芳继续撒泼的机会，看向孙菲菲，“房子给了姜涛，房产证是不是得加上你的名字？”
孙菲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好。”我继续说，“房子总价一百八十万，你们家，打算出多少彩礼？”
孙菲菲的脸一下子涨红了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，男方出房，女方出装修和车。现在房子是我出的，价值一百八十万。你嫁给姜涛，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？要不，你出个八十八万的装修款，再陪嫁一辆五十万以上的车？这样算下来，其实还是你们占便宜了。”
“姜宁！你太过分了！”孙菲...菲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。
“过分吗？”我看着她，笑容不变，“你要求我弟有婚房，不过分。我要求你按规矩出装修款和陪嫁，就过分了？这是什么道理？”
我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他们四个人精彩纷呈的脸。
“哦，我明白了。你们的道理就是，别人的东西，都是你们的。你们的东西，还是你们的。对吗？”
3
包厢里的气氛，从刚才的热火朝天，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刘芳指着我的鼻子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：“你……你这个不孝女……我……”
“妈，别激动。”我慢悠悠地把桌上的房产证和银行流水收回包里，“气坏了身子，医药费还得我出。”
“你还知道你是我们生的！”刘芳像是找到了宣泄口，声音尖利起来，“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，供你吃供你穿，现在让你帮帮你弟，你就跟我算账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？”
“妈，你给我算抚养费，我也给你算算我这些年给家里的钱，好不好？”我拿出手机，点开备忘录，“从我大二开始做兼职，每个月给你一千生活费，一直到毕业，总共是两万四。工作第一年，工资不高，每个月给你三千，一年是三万六。第二年开始，工资涨了，每个月给你五千，到现在五年了，一共是三十万。逢年过节的红包、你和我爸的生日礼物、家里换家电的钱，零零总总加起来，没有十万也有八万。”
我抬起头，看着她铁青的脸：“妈，这些钱加起来，快四十五万了。跟你给我的五万块首付比，哪个多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