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那条招聘信息看了很久，然后点下了“投递简历”的按钮。
简历当然石沉大海。
一周后，我换上一身唯一能拿得出手、洗得发白的职业套装，踩着一双磨脚的高跟鞋，直接杀到了陆氏集团总部。
陆氏大厦，南城的地标建筑，高耸入云，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，冰冷又傲慢。我站在楼下，仰头看着这座钢铁丛林，胃里一阵翻搅。五年了，从云端跌入泥潭，今天，我要重新爬上去，哪怕只爬一步。
前台小姐妆容精致，笑容标准，眼神却带着职业化的审视。听说我没有预约，是来应聘总裁办行政秘书的，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。
“女士，不好意思，我们总裁办的职位要求很高，而且招聘流程已经进入最终面试阶段，您没有提前投递简历，恐怕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打断她，声音不大，但异常清晰，“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总裁办的陈特助，就说，余想想的妈妈，想跟他聊聊关于他老板儿子的事。”
前台小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狐疑。她大概以为我是个疯子。
我平静地回视她，补充道：“或者，你也可以直接联系陆沉舟陆总。告诉他，五年前在‘云顶’会所，那个拿了支票没去‘处理麻烦’的女人，现在就在楼下。”
前台小姐的脸色彻底变了。她拿起内线电话，背过身去，压低了声音快速说着什么。我站在原地，能感觉到周围安保人员投来的警惕目光。
几分钟后，前台放下电话，再转过来时，脸上的职业笑容消失殆尽，只剩下一种公式化的严肃和隐隐的紧张。
“余小姐，”她侧身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“陈特助请您上去。请跟我来，这边专用电梯。”
心脏在胸腔里狂跳，几乎要撞碎肋骨。我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，甚至对她微微颔首：“谢谢。”
专用电梯无声地上升，数字飞快跳动。光滑的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嘴唇。
顶楼。总裁办公室外间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景象，俯瞰众生。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和权力的味道。
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、气质干练、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那儿，脸色不怎么好看。他就是陈默，陆沉舟的心腹特助。
“余小姐，”他开口，语气疏离冰冷，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不耐烦，“你刚才在前台说的话，是什么意思？请注意你的言辞，这里是陆氏集团。”
“陈特助，”我直视着他，“我的意思很明白。陆沉舟的儿子，余想想，需要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，需要一个能保护他的母亲。而我，需要一份能负担得起他上好学校、看得起好医生、能让他抬头挺胸做人的工作。陆氏总裁办秘书，很适合我。”
陈默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：“余小姐，你这是在威胁陆总？就凭你那些……无稽之谈？”他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。
“是不是无稽之谈，陆总心里最清楚。”我迎着他的目光，寸步不让，“当然，陈特助可以不相信。不过，亲子鉴定技术现在很发达，也很快捷。需要我提供样本吗？想想就在楼下的车里等我。或者，陆总亲自去验一下自己？” 我刻意停顿了一下，看着陈默骤然收缩的瞳孔，继续道：“如果陆总觉得麻烦，我也可以直接把鉴定结果打印出来，发给各大财经媒体。标题我都想好了，‘陆氏掌门人疑有私生子流落在外，生母携子现身维权’？或者‘豪门秘辛：陆沉舟五年不认亲骨肉，母子生活窘迫’？陈特助觉得哪个更吸引眼球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