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脸色彻底变了。不再是轻蔑和不耐烦，而是震惊、愤怒，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。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像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衣着寒酸、却敢在陆氏顶楼大放厥词的女人。
“你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在极力控制情绪，“余小姐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？”
“后果？”我笑了，笑得冰冷又尖锐，“最坏的后果，五年前我就经历过了。一个被抛弃的女人，带着一个不被承认的孩子，能有什么更坏的后果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，陈特助。陆总身娇肉贵，陆氏家大业大，才是真的怕‘后果’的人。”
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中央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。
陈默死死地瞪着我，额角青筋隐隐跳动。良久，他猛地转身，走向那扇紧闭的、厚重的红木总裁办公室大门。
他敲了敲门，得到一声冰冷的“进”后，推门走了进去。
门没有关严。我站在原地，能隐约听到里面压抑的对话声。
“……那个姓余的女人……孩子……亲子鉴定……媒体……威胁……”陈默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不安。
里面沉默了很久。
久到我以为时间停滞了。
终于，一个低沉冰冷，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传出来，隔着门板，依旧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：
“让她去人事部办手续。安排个最不起眼的位置。”
陈默出来的时候，脸色铁青，像吞了一只苍蝇。他看我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——有愤怒，有忌惮，有不解，还有一丝深深的鄙夷。
“余小姐，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，“人事部在32楼。你现在过去办入职。职位……总裁办行政助理。”
行政助理。离总裁秘书还差着好几级，打杂跑腿的位置。
但我赢了。
第一步，我成功地，踏进了陆沉舟的领地。
陆氏总裁办的行政助理，说白了，就是高级打杂。
我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：订机票、酒店、餐厅；收发文件；跑腿送材料；给其他秘书助理打下手；整理打印复印；甚至还要负责总裁办公室的绿植养护和咖啡机清洗。
办公室很大，格子间很多。同事们衣着光鲜，妆容精致，彼此间带着疏离又客气的微笑。我的到来，像一滴油溅进了水里，激起了微澜。
“新来的？以前没见过啊？哪个学校毕业的？”
“行政助理？这个位置空了有一阵了，怎么突然招了个……她？”
“嘘……听说，是陈特助亲自安排进来的……”
“真的假的？陈特助？他眼光什么时候……”
议论声压得很低，但那若有若无的打量和探究，像针一样扎在背上。
我充耳不闻。穿上统一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