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，背景里传来猫叫声。“林组长，这时候打电话，不会是想请我加班吧？”夏弛的声音懒洋洋的，带着点戏谑。
“项目数据出了问题，你现在能不能来公司一趟？”林砚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那边沉默了几秒，随即传来起身的动静：“地址发我，半小时到。”
夏弛赶到时，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，里面装着两盒热粥。他把粥往桌上一放，径直走到林砚电脑前，扫了两眼屏幕，又翻了翻打印出来的代码清单，手指在下巴上敲了敲：“不是逻辑问题，是底层数据格式冲突了，你们用的编译器太旧，识别不了新函数。”
林砚一愣：“我们用的是公司统一配置的版本……”
“所以说你们太守规矩了。”夏弛笑着拉开椅子坐下，从背包里摸出自己的笔记本，“看这个，我上次摸鱼时捣鼓的小插件，能自动适配格式。”他手指翻飞，键盘敲击声清脆利落，像是在演奏一首快节奏的曲子。林砚和组员们屏住呼吸看着，只见屏幕上的报错提示一个个消失，原本混乱的数据链渐渐变得清晰流畅。
不到两小时，漏洞被彻底修复。
夏弛合上电脑，打了个哈欠：“搞定。林组长，下次别这么死磕，有时候绕个弯子更快。”他指了指桌上的粥，“趁热吃，比咖啡顶用。”
林砚看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，忽然开口：“为什么……会懂这个？”这种冷门的底层插件，连技术部的老员工都未必熟悉。
夏弛回头笑了笑：“摸鱼的时候，总得找点事做吧。”他拉开门，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，“对了，代码备份我发你邮箱了，别又忘了存。”
办公室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余响，林砚拿起那盒还温热的粥，打开时闻到淡淡的米香。他看向夏弛空荡荡的工位，第一次觉得，那片“混乱”里，或许藏着他不懂的章法。
那天晚上，林砚破天荒地没有加班。走出写字楼时，月光正好落在他的肩膀上，像夏弛敲代码时落在键盘上的指尖。他忽然想起夏弛说过“今晚月亮挺圆的”，抬头望去，果然看见一轮满月悬在天上，清辉洒在马路上，比办公室的白炽灯温柔得多。
第二天，林砚在夏弛的抽屉里放了一杯挂耳咖啡——是他特意查了攻略，选的最接近夏弛喜欢的那款。夏弛发现咖啡时，冲他扬了扬杯子，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糖。
组里的气氛悄然发生着变化。有人开始效仿夏弛的“摸鱼技巧”，用快捷键提高效率；也有人跟着林砚学习整理文件，发现整齐的桌面确实能减少失误。只有林砚自己知道，变化的不只是工作方式——他开始留意夏弛显示器后面的绿植，发现那是盆极难养活的网纹草，却被夏弛照顾得生机勃勃；他甚至会在加班时，对着斜对角的空位发呆，想象夏弛此刻是不是在打游戏，或者在给流浪猫喂食。
周五下午，公司突然断网。整个部门陷入混乱，只有夏弛的电脑还能正常运行。“我有离线缓存。”他晃了晃鼠标，调出一份离线文档，“上周摸鱼时存的，够咱们撑到网修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