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，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原来，这就是我上一世为之付出性命的“好姐妹”。
“说话啊！你哑巴了？”丁瑶见我不做声，更加来劲了，“你是不是心虚了？被我抓到证据了是不是？”
我慢慢地掀开湿透的被子，赤着脚，踩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水顺着我的头发、我的睡衣往下淌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。
我一步一步，走到她的面前。
她比我矮半个头，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通红的眼眶里，闪烁着的恶毒和算计。
“丁瑶。”我开口，声音很平静，没有一丝颤抖。
我的平静，似乎让她有些意外。她愣了一下。
“你说，我勾引了季扬？”我问。
“难道不是吗？！”她立刻拔高了音量，“季扬都跟我说了！他说你天天给他发消息，约他出去吃饭看电影！你这个不要脸的……”
“哦。”我点点头，然后，当着她的面，慢慢地举起了我的右手。
我的手里，握着一部手机。
屏幕还亮着，上面是一个红色的，正在跳动的录音计时。
“你说的话，我全都录下来了。”我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你说我勾引季扬，证据呢？你说季扬亲口承认，那我们现在就把他叫过来，三方对质，怎么样？”
丁瑶的脸色，瞬间变了。
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，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她大概想不到，一向软弱可欺的我，竟然会做出这种事。
“你……你录音？”她的声音有些发虚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我关掉录音，把文件保存好，顺手上传到了云盘，“就是觉得，你说的话很重要，需要留个纪念。”
我绕过她，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毛巾和睡衣。
“还有，”我擦着头发，回头看她，“刚刚那盆水，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。不是现在，是在你觉得最得意的时候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理会她，径直走向洗手间。
身后，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李茜和张萌躲在被子里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而丁瑶，还站在原地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我知道，今晚只是一个开始。
上一世我受过的所有苦，丁瑶，我会让你，加倍尝回来。
2
我冲了个热水澡，换上干爽的衣服，出来的时候，寝室的气氛依旧凝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丁瑶还站在原地，只是那股嚣张气焰已经灭了大半。
她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，有震惊，有怨恨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心虚。
李茜和张萌已经从床上下来了，正在手忙脚乱地帮我收拾湿透的床铺。
“小芮，你没事吧？要不要喝点热水？”李茜递过来一个保温杯，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没事。”我接过杯子，说了声谢谢。
上一世，她们俩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霸凌，但她们的冷眼旁观和孤立，也是插在我心上的一把刀。
不过，我的敌人，有且只有一个，丁瑶。
“瑶瑶，你也别站着了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？”张萌打着圆场，试图去拉丁瑶的胳膊。
丁瑶一把甩开她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我。“许芮，你把录音删了。”
她的语气，不是请求，是命令。
我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