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院子倒是挺大,收拾收拾能种不少花。”李先生却像没闻到异味似的,弯腰拨了拨杂草,白色球鞋踩在石板路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我跟在他身后,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,心里盘算着怎么跟他提“凶宅”的事——总不能真等他签了合同,才告诉他这房子里可能有问题吧?可一想到章总的话,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进了客厅,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,虽然是白天,可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,照出空气中浮动的灰尘。客厅中央摆着一套欧式沙发,沙发套上有一块深色的印记,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,边缘已经发黑。
“这窗帘倒是遮光,适合我这种喜欢睡懒觉的人。”李先生走到窗帘边,伸手拉开一条缝,阳光涌进来的瞬间,我看见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,像是旧伤。
我正盯着那道疤痕看,突然听见二楼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。我吓得浑身一哆嗦,手里的房源单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怎么了?”李先生回头看我,眼神里带着疑惑。
“没、没什么,可能是风吹得东西掉了。”我赶紧弯腰去捡房源单,手指碰到纸张的时候,却感觉摸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——低头一看,地板缝里竟然渗出了一小滩水,水色发暗,还带着淡淡的腥味。
李先生也注意到了那滩水,他蹲下身,用手指沾了一点,放在鼻尖闻了闻,脸色瞬间变了。刚才还漫不经心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,他抬头看向二楼的楼梯,声音沉了下来:“杨顾问,这房子之前的业主,是怎么回事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知道瞒不下去了,只好把胖女人急售、孙大师说房子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连章总让周大头验房的细节也没落下。
李先生听完,没说话,只是起身往楼梯走。楼梯扶手是红木的,上面蒙着一层薄灰,他每走一步,楼梯就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,像是不堪重负。我不敢跟上去,只能站在客厅里,盯着那滩水发呆——那水好像越来越多,顺着地板缝往我脚边流过来。
突然,二楼传来李先生的声音:“杨小乐,你上来一下。”
我硬着头皮往上走,楼梯转角的墙上挂着一幅画,画的是湖边的风景,可画里的湖水却是黑色的,还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水里挣扎。我赶紧移开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