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文的眼神飘向窗外渐暗的天色：“试图这么做。”
那天之后，林默和苏文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。每周三和周五下午，林默会去苏文家学习两小时。他说是因为自家网络总不稳定，实际上是因为喜欢那个有苏文在的空间。有时她会弹一会儿钢琴，音符如水般流淌在房间里；有时她只是安静地做自己的事，偶尔过来放下一杯茶或一小碟点心。
林默的母亲起初有些疑虑，但看到儿子成绩不降反升，也就默许了这种安排。“苏老师人不错，能给你辅导辅导。”她这样认为，而林默没有纠正这个误会。
一个周五的下午，暴雨突至。林默和苏文正讨论着一首诗的翻译，雷声轰隆而至，借着灯光 flicker 了几下，彻底熄灭了。
黑暗笼罩了房间，只有窗外偶尔的闪电划亮瞬间。
“保险丝可能跳了，”苏文说，“我去看看。”
林默跟着她摸黑走到地下室入口。苏文打开手机电筒，小心地走下楼梯。地下室里堆着不少箱子，她艰难地侧身穿过它们，走向电箱所在的位置。
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林默在上面问。
“没事，我应——”话音未落，传来一声闷响和吃痛的吸气。
“苏文？”林默急忙往下走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，看见苏文坐在地上，揉着脚踝。
“绊了一下，没事。”她试图站起来，却再次跌坐回去。
林默蹲下身：“扭到了？能站起来吗？”
在帮助她起身时，林默的手碰到了她的后背。薄薄的衬衫下，胸衣的扣子轮廓分明。他猛地缩回手，仿佛被烫到一样。
苏文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一刻的异常， silence 落在两人之间，比黑暗更浓重。
最后是她先开口：“电箱在最里面那个角落，能帮我看看吗？”
林默依言找到电箱，推上了跳闸的开关。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刻，两人都眯起了眼睛。苏文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，林默扶着她上楼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，然后找来冰袋敷在她脚上。
“谢谢，”苏文说，“你比很多成年人都冷静可靠。”
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。在那瞬间，他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——想要这个女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，想要她看他时不只当是个邻居孩子，而是个男人。
“我已经不是孩子了。”他说，声音比自己预期的要低沉。
苏文看着他，眼神复杂。许久，她轻轻说：“我知道。”
雨持续下着，敲打着屋顶和窗户，像是无数细小的鼓点。林默没有立即回家，而是为苏文泡了茶，找出备用药膏。当他蹲下身帮她涂药时，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皮肤。她的脚踝很细，皮肤白皙得能看见淡蓝色的血管。
林默抬起头，发现苏文正注视着他，那种眼神他从未见过——脆弱而渴望，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。
“我得回去了。”林默突然站起来，语气生硬地说。
苏文怔了一下，随即点头：“当然，很晚了。”
走在雨中，林默希望冰冷的雨水能浇灭体内那股陌生的燥热。他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某个边缘，再往前一步，就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——或者飞向从未到达过的高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