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不能。她知道一旦说出来，江远川就会让她离开。而离开他，对她来说比死还痛苦。
"我不痛苦。"她轻声说道，强忍着眼中的泪水。
江远川看着她，似乎想要看穿她心里的秘密。良久，他站起身，重新坐回钢琴前。
"今晚你穿白清音那件丝质睡衣。"他开口道，"她生前最喜欢的那件。"
方以沫的心一沉。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每当江远川特别想念白清音的时候，他就会让她穿上白清音的睡衣，然后...
"好的。"她站起身，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。
走出书房，方以沫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她扶着墙壁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这样的夜晚，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。每一次，她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，可是第二天醒来，她还是会选择留下。
因为哪怕只是替身，哪怕只是被当作别人，她也不愿意离开江远川。这就是爱情最可怕的地方——它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卑微到尘埃里。
换上那件丝质睡衣，方以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她身上，她看起来确实很像白清音生前的样子。可是她知道，江远川永远不会真正看见她。
第三章 虚假的温柔
第二天早上，方以沫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。床单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，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。她缓缓坐起身，感觉身体的酸痛。
这三年来，每次在这样的夜晚之后，江远川都会对她格外温柔几天，仿佛在补偿什么。可方以沫知道，这种温柔不是给她的，而是给他心里那个永远躺在墓园里的女人。
洗漱完毕下楼时，江远川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。今天他没有穿平时严肃的西装，而是一件白色的休闲衬衫，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。
"早安。"他主动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不常有的温和。
"早安。"方以沫在他对面坐下，低头开始吃早餐。
江远川在她面前放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："打开看看。"
方以沫抬头看他，江远川的脸上竟然带着淡淡的笑意。这样的表情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。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钻石项链。
"喜欢吗？"江远川问道。
项链很美，钻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可方以沫看着它，心里却涌起苦涩。她知道这条项链一定和白清音有关，也许是江远川原本想送给白清音却没来得及送出的礼物。
"很美。"她轻声说道。
"我帮你戴上。"江远川站起身，走到她身后。
冰凉的钻石贴在脖颈上，江远川的手指在她的脖子后面轻抚着。方以沫闭上眼睛，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柔时刻。
"以沫。"江远川在她耳边轻唤。
"嗯？"
"今天陪我出去走走。"
这是三年来，江远川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和她一起出门，而不是去墓园或者处理什么和白清音相关的事情。方以沫转过身看着他，眼中有着不敢置信的惊喜。
"好的。"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他们去了市中心的商场。江远川很少来这种地方，看起来有些不自在。方以沫跟在他身边，感受着路人投来的目光。他们看起来确实像一对恩爱的情侣。
"想买什么？"江远川问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