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以沫摇摇头。她不需要买什么，只要能和他一起走走，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。
他们在一家咖啡厅坐下。江远川要了一杯美式咖啡，方以沫要了卡布奇诺。白清音生前最喜欢喝的就是卡布奇诺，加两颗方糖。
"你知道吗？"江远川突然开口，"有时候我会忘记你不是她。"
方以沫握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。这句话听起来像情话，可对她来说却是最残忍的提醒。
"特别是昨晚。"江远川继续说道，"那一瞬间，我真的以为她回来了。"
方以沫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划了一下。她明白了，昨晚江远川对她的温柔，今天的礼物和约会，都不是因为她，而是因为他在她身上找到了白清音的影子。
"但是早上醒来，我又记起了现实。"江远川的声音变得低沉，"她永远不会回来了。"
"江远川..."方以沫想要安慰他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有时候我想，如果我当初没有和她吵架就好了。"江远川看向窗外，"如果我当时就追出去，也许她就不会死。"
方以沫看着他痛苦的表情，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她心疼他的痛苦，可同时也嫉妒白清音能够得到这样深刻的爱。
"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。"她轻声说道。
"是啊，无法改变。"江远川苦笑，"所以我只能找一个替身，让她继续活在我的生活里。"
这句话像一根针，狠狠地刺进方以沫的心里。她低下头，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。
"对不起。"江远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"我不该这样说。"
"没关系。"方以沫勉强笑了笑，"我知道自己的身份。"
江远川看着她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可那情绪转瞬即逝，方以沫没能捕捉到。
回家的路上，两人都很安静。方以沫看着窗外的夜景，心里五味杂陈。今天是她三年来最快乐的一天，可同时也是最痛苦的一天。因为她终于明白，无论她多么努力，在江远川心里，她永远只是一个替身。
而最可怕的是，即便知道这个真相，她还是舍不得离开。
第四章 裂痕
几天后的一个下午，方以沫在整理江远川的书房时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抽屉没有锁好。她本来不该去看，可是好奇心驱使着她拉开了抽屉。
里面放着一摞照片，都是白清音的。方以沫拿起最上面的一张，是白清音在海边的照片，笑容灿烂得刺眼。照片背面用江远川的字迹写着：清音，我的天使。
方以沫继续翻看，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白清音生活中的美好瞬间。有她和江远川的合影，有她一个人的生活照，还有她睡觉时的偷拍照。
最让方以沫震惊的是最后一张照片。那是白清音出车祸前的最后一张照片，是她离开江远川家时的背影。照片里的她提着行李箱，背影看起来决绝而伤心。
照片背面写着：清音，原谅我。
方以沫的手开始颤抖。她想象着当时的情景——白清音和江远川吵架，愤怒地离开，江远川在窗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然后拍下这张照片。
"你在做什么？"
江远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冰冷得像寒冬的风。方以沫吓得手一抖，照片散落在地上。
她转过身，看到江远川站在门口，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