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,看得婆婆心里发毛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啊……”我缓缓地抚上自己的小腹,那里还是一片平坦,“这孩子,你们保得了一时,保得了一世吗?”
03
婆婆被我气走了。
整个下午,我的院子都静得可怕。
我知道,她一定是去向齐砚告状了。
果不其然,傍晚时分,齐砚阴沉着一张脸,大步跨进了我的房间。
他一进来,就挥手让所有下人退下,然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“姜洛,你好大的胆子!”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我床前,居高临下地瞪着我。
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自顾自地看着书。
我的无视彻底激怒了他。
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,狠狠摔在地上,咬牙切齿地问:“你非要这么做吗?为了你那不争气的娘家,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?”
“亲生骨肉?”我终于正眼看他,觉得无比可笑,“齐砚,在你和你娘眼里,这到底是我的骨肉,还是你们齐家用来延续香火、巩固地位的工具?”
“你……”他被我问得一噎,随即恼羞成怒地提高了音量,“简直是胡搅蛮缠!为人妻为人母,相夫教子,本就是你的天职!”
“天职?”我冷笑,“我的天职,就是忍受你的羞辱,看着你拿我姜家的钱去给你齐家上下贴金,然后为你生儿育女,耗尽我的一生,是吗?”
“我什么时候拿你姜家的钱了?”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,“那些……那些是岳丈大人自愿资助我的!”
“自愿?”我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齐砚,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,若没有我爹当初倾囊相助,你如今能有这身官皮吗?你还穿着你的破烂长衫,在哪个角落里发霉呢!”
他被我逼得连连后退,脸色涨成了猪肝色。
这些话,无疑戳中了他最隐秘也最肮脏的自尊心。
一个靠着岳家上位的凤凰男,最忌讳的,就是被人提起这段不光彩的过去。
“够了!”他猛地伸手,一把攥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他那双曾经写满脉脉温情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被戳穿后的羞恼和狠厉。
“姜洛,我警告你,别给脸不要脸!这个孩子,你生也得生,不生也得生!从今天起,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养胎,哪儿也不许去!”
说完,他狠狠甩开我的手,转身就走。
“齐砚!”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,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他脚步顿了一下,却没有回头,拂袖而去。
很快,院门外就传来了落锁的声音。
我被软禁了。
我的贴身丫鬟春桃哭着跑进来,她耳朵边上那颗小小的黑痣,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颤动。
“小姐,怎么办啊?姑爷他……他怎么能这样对你!”
我扶着被他攥得生疼的手腕,嘴边却泛起一丝冷笑。
怎么办?
他以为一把它锁,就能困住我姜洛吗?
我走到梳妆台前,从一个暗格里,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。
这是我出嫁时,爹悄悄塞给我的。他说,人心险恶,万一将来遇到过不去的坎,或许能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