瓶子里,装的是“假死散”。
服下后,人会陷入龟息状态,脉搏全无,与死人无异。十二个时辰后,方能自行醒来。
齐砚,你不是想要孩子吗?
那我就给你生一个“死胎”。
我倒要看看,一个生下死胎的“不祥”之人,你齐家,还要不要!
04
计划进行得很顺利。
我假装被软禁后心灰意冷,日渐消沉,茶饭不思。
春桃则按照我的吩咐,每日哭哭啼啼,将我的“惨状”传递给外面看守的婆子。
婆婆来看过我两次,隔着门缝,见我面色蜡黄地躺在床上,了无生气,终于放下了心,只吩咐下人好生看着,别让我寻了短见。
在她看来,只要我活着,能把孩子生下来,就万事大吉。
至于我是死是活,她根本不在乎。
齐砚一次也没来过。
他或许是觉得丢了脸,或许是在用冷暴力逼我屈服。
这正合我意。
第七天夜里,我算准了时机,将那瓶“假死散”和水吞服。
药效发作得很快,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身体变得冰冷僵硬。
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我只有一个念头:
齐砚,姜家能将你捧上青云,也能让你跌入泥潭。
……
再次恢复意识时,耳边是春桃压抑的哭声,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。
我缓缓睁开眼,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齐府,而是躺在一间陌生的厢房里。
“小姐!你醒了!”春桃又惊又喜,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。
“我们……这是在哪儿?”我的嗓子干涩沙哑。
“我们在城外的庄子上!小姐你都不知道,你‘去’了之后,齐家直接说你暴病而亡,连夜就想把你用一卷草席给埋了!是我拼死拦住,说要回禀了我们家老爷,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把您……把您送到这儿来的!”
我心中冷笑,果然不出我所料。
齐家,真是半点情分都不讲。
“我爹娘呢?”
“老爷和夫人正在赶来的路上!小姐,是我按照您的吩
咐,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的!”
我点了点头,心中稍安。
“齐砚呢?他信了?”
春桃撇了撇嘴,满眼不屑:“姑爷……不,齐砚他当然信了!府里请来的大夫都说您是心脉郁结,回天乏术了。他当时那脸色,啧啧,就跟他眉毛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一样,拧巴到了一起。不过我看他不是伤心,是怕晦气!”
我撑着身子坐起来,感觉四肢还有些发软。
“春桃,扶我起来。爹娘快到了,我们得准备准备,唱一出好戏。”
傍晚时分,爹娘终于赶到了。
一见我“死而复生”,娘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,爹这个七尺男儿,也红了眼眶。
安抚好他们,我将齐家的所作所为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。
爹气得当场就想冲去齐家理论,被我拦下了。
“爹,您就这么去,他们只会说我们是无理取闹的商户,反咬一口,说我们讹诈朝廷命官。”
爹一愣:“那……那难道就这么算了?”
“当然不。”我眼中闪过一抹寒意,“他齐砚不是最爱惜自己的名声和官位吗?那我就让他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!”
我附在爹耳边,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。
爹听完,瞪大了眼睛,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