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女儿的画本。
她正趴在桌上，画歪歪扭扭的小兔子。
嘴里哼着《小兔子乖乖》。
有了。
我附在女儿身体。
把冷钱包十二组助记词每组拆成对应的英文字母。
一组一个序号，刻进她的记忆里。
再把序号，对应到《小兔子乖乖》的旋律上。
墙上的钟，又快到1:13了。
智能音箱的灯，悄悄亮了。
直播自动开启。
弹幕瞬间涌进来：
“来了来了！鬼母又要更了？”
“今天星星唱什么歌呀？”
顾景明在客厅盯着屏幕。
手指放在举报键上，随时准备动手。
我让女儿拿起蜡笔。
在画本上画起来。
画的是“爸爸洗澡”——其实是他偷偷拆电击设备的样子。
顾景明没在意。
还对着镜头笑：“星星最近喜欢画画，就是总画些奇怪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。
女儿的歌声响了。
“小兔子乖乖，把门开开~”
第一段的最后一个音，突然拔高。
像小铃铛被扯了一下。
弹幕顿了顿：
“刚那音是不是跑调了？”
“不对，听着像故意的！”
我接着让女儿画。
画爸爸藏在床底的针管。
歌声跟着继续：“不开不开我不开~”
最后一个音，又高了些。
这次，有网友反应过来了。
“音乐生路过！刚才两个高音，音高对应简谱的‘5’和‘3’！”
“序号？难道是密码序号？”
顾景明的脸，慢慢沉了。
他想关直播。
手指刚碰到鼠标。
女儿的第三段歌声响了。
画本上，出现了妈妈的轮廓。
歌声里的高音，一个接一个。
“妈妈没回来，谁来也不开~”
评论区炸了。
“我记下来了！5、3、7、1、9……一共对应十二个英文单词！”
“是冷钱包助记词！”
懂行的网友，瞬间把十二组助记词拼了出来。
完整的私钥，赫然出现在弹幕里。
“我去！这是虚拟货币私钥吧？我查了，里面有钱！”
“快提！”
顾景明疯了。
疯狂点删帖键。
可链上的资产，已经在动了。
匿名地址一笔接一笔，把钱提空。
那是我留给记者的“买命钱”。
让他们有胆子，查到底。
我飘在屏幕前。
看着弹幕里刷满的“鬼母复仇基金启动”。
心里的石头，落了一半。
顾景明瘫在椅子上。
我对着他的方向，轻声说。
“顾景明，这燃料，够烧你到地狱了。”
04
我悬在智能音箱的芯片上。
顾景明的脚步声在门外响。
他刚从医院回来。
手里攥着加密U盘——里面是真的尸检报告。
“咔嗒”一声。
U盘插进书房电脑。
屏幕亮了，医院内网的登录界面弹出来。
他盯着屏幕冷笑：“林见川，你就算变成鬼，也拿不到这东西。”
我看着他把报告锁进加密文件夹。
权限设置成“仅本人可见”。
外网的通稿，早被他改得面目全非。
“产后抑郁情绪失控”“意外触碰电源”。
每一个字，都在往我坟上泼脏水。
墙上的钟，指针慢慢爬向1:12。
女儿在床上翻了个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