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是柳下惠，面对这样的尤物主动投怀送抱，说不心动是假的。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“啪”的一声就断了。
我反客为主，加深了这个吻。
浴袍的带子不知何时散开了，我将她打横抱起，走向我那张只有一米五宽的小床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洒进来，给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银辉。
就在我准备进行下一步时，我瞥见了她手腕内侧。
那里，有一个小小的，像是火鸟一样的纹身。而纹身旁边，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，早已愈合的伤疤，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，盘踞在她白皙的皮肤上。
那些伤疤，像是用刀片划出来的。
我的动作瞬间停滞了。
所有的旖旎和冲动，在看到那些伤疤的刹那，都化为了冰水，从头浇到脚。
这不是演戏。
这是一个女人，在绝望中留下的求救信号。
04
我停下了所有动作，轻轻拉过被子，盖在她身上，也盖住了那些刺眼的伤疤。
卡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，她睁开眼，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慌和羞耻，像是被人撞破了最不堪的秘密。她下意识地想把手腕藏起来，却被我轻轻按住了。
“疼吗？”我问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把头扭到一边，眼泪却不听话地顺着眼角滑落，浸湿了枕头。
那一刻，我心里最后一点把这当成交易的念头，也烟消云散了。我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漂亮的、充满诱惑的女人，而是一个在深渊边缘挣扎的灵魂。
我躺在她身边，没有再做任何越界的举动，只是伸出手，笨拙地替她擦去眼泪。
“睡吧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我轻声说，“从今天起，这个房间分你一半。”
卡佳慢慢转过头，怔怔地看着我，眼神里的戒备和伪装一点点褪去，只剩下脆弱和迷茫。
许久，她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俄语。
“什么？”我没听清。
“Spasibo.”她重复了一遍，然后用中文解释，“谢谢。”
这一夜，我们同床共枕，却相安无事。
我几乎一夜没睡，听着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，脑子里乱糟糟的。我开始真正思考，我到底卷进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里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“假结婚”游戏了，而是一场豪赌，赌注是两条人命。
第二天早上，我被一阵香味唤醒。
卡佳已经起来了，她穿着我那件宽大的T恤，下面光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，正在厨房里忙碌。平底锅上煎着鸡蛋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。
看到我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我不太会用你们的厨具，随便做的，你别嫌弃。”
阳光从窗户照进来，洒在她金色的头发上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发光。这一幕，真实得有些不真实。
我忽然觉得，家里有个女人，似乎……也挺不错的。
“挺好，比我做的强多了。”我由衷地赞叹。我的厨艺仅限于把泡面煮熟。
吃早餐的时候，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。
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？”我问她，“一直躲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。”
“等。”卡佳喝了一口牛奶，说，“等贸易会结束，德米特里离开中国，我就安全了。”
“你太天真了。”我摇了摇头，“像他那种人，就算回了俄罗斯，也随时能派人过来把你抓回去。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里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