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解开包裹，里面是几块成色不错的银锭。
“内务府的东西，倒卖出去，按宫规该怎么处置？”
赵四跪在地上。
“两位公公饶命，我也是奉命行事！”
“王公公床下盒子的钥匙，拿来。”
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。
我把钥匙拿过来，将银子丢还给他。
“滚。今晚的事，你没见过我们，我们也没见过你。”
赵四连滚带爬地钻进狗洞，消失了。
小安子看着我。
“现在去？”
“现在去。”
王公公的房门没锁。
他今晚当值，不在屋里。
小安子点燃一根蜡烛，屋里亮了起来。他走到床边，趴在地上摸索。
“这里。”
他撬开第三块砖，下面是一个上了锁的木盒。
我用赵四的钥匙打开了锁。
里面是一本账簿，还有几张银票。
我翻开账簿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、物品、名字和数目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
我把账簿和银票塞进怀里，盒子和砖块恢复原样。
小安子吹熄了蜡烛。
我们走出屋子，关上门。
第二天，御花园的假山后。
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在原地踱步。
我走过去。
“东西带来了？”她问。
我从怀里掏出那本账簿，递给她。
“按我们说好的，把它放进今天给苏贵妃送去的锦缎里。你们何贵人去请安的时候，当着众人的面，‘不小心’把那箱子弄翻。”
小宫女接过账簿，塞进袖子里。
“我们贵人为什么要信你？”
“因为苏贵妃倒了，你们何贵人才能往上爬。而且，王公公是苏贵妃的人。”
她不再说话，转身快步离开。
午后，内务府传来一阵喧哗。
我提着水桶，从院子一头走到另一头。
内务府总管太监李公公站在院子中央，脸色铁青。
两个侍卫押着王公公，他的官帽歪在一边，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。
“李总管，饶命啊！这是栽赃！是栽赃陷害！”王公公喊着。
李公公一脚踹在他膝盖上。
王公公跪倒在地。
“栽赃？这账本上的每一笔，都记得清清楚楚！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李公公把账本摔在他脸上。
“来人，堵上他的嘴，押入慎刑司！给我严加审问，把所有同党都给咱家揪出来！”
王公公被拖了出去。
周围的小太监们交头接耳。
“听说是何贵人去给苏贵妃请安，无意中发现的。”
“啧啧，王公公这下完了。”
“苏贵妃也要被牵连了吧？”
我提着水桶，穿过人群，走回冷宫。
萧婉晴坐在窗边，面前摆着一盘棋。
我走进去，给她添上茶水。
她落下一枚黑子。
“王全安被抓了。”
“是。”
“内务府总管亲自办的案，苏贵妃被禁足了半个月，罚了三个月俸禄。”
她没有看我，只是盯着棋盘。
“你让何贵人的人去做的。”
“是。”
“为何选她？”
“她是苏贵妃的对头，有动机。而且她位分不高，胆子小，就算事情败露，苏贵妃也不会把她当成主要对手。”
萧婉晴拿起一枚白子，在指尖转动。
“你把账本交给了她宫里的一个宫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