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，脏。”
我站起身，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，甩在他脸上。
“赏你的，拿去给你妹妹买点营养品。”
“剩下的，去把那边的酒全开了。”
我指了指角落里堆成山的香槟塔。
“开到我满意为止。”
03
言祁什么也没说。
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钱，然后走到香槟塔前，开始一瓶一瓶地开酒。
软木塞弹出的声音，在喧闹的音乐中，显得格外突兀。
每一声，都像一记耳光，扇在他曾经的骄傲上。
许雯凑过来，“瑶瑶，你玩真的啊？这么多人看着，有点过了吧。”
“过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周牧当众给他难堪的时候，你怎么不说过？”
我就是故意的。
故意让周牧难堪，也故意让所有人看看，言祁现在是我的人。
谁都别想动。
派对进行到一半，我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。
出来的时候，却被周牧堵在了走廊尽头。
“瑶瑶，你什么意思？”他扯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吓人。
“没什么意思，”我用力甩开他，“周牧，管好你自己。我们只是商业联姻，我的事，你少插手。”
“为了一个破产的废物，你跟我对着干？”周牧气笑了，“沈瑶，你别忘了，没有我们周家，你们沈氏的那个海外项目根本拿不下来！”
“那又怎样？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项目没了可以再找，未婚夫没了，也可以再换。”
周牧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像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他点点头，转身离开。
我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回到泳池边。
言祁还在那里开酒。
他的手指被软木塞磨破了皮，渗出了血珠，但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，动作机械又麻木。
香槟的泡沫溅在他脸上，他也不擦。
我走过去，从他手里拿过一瓶还没开的香槟。
“行了。”
他停下动作，抬起头看我。
他的眼神很空，没什么情绪。
“手。”我朝他伸出手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手递了过来。
我从包里拿出创可贴，撕开，小心地贴在他破皮的地方。
他的手指很长，骨节分明，是拿手术刀的手。
现在却在这里开香... ...
他动了动手指，似乎想抽回去。
我加重了力道，不让他动。
“别动。”
他果然不动了。
我给他贴好创可贴，抬起头，正好对上他的视线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我从他空洞的眼神里，看到了一丝别的东西。
“跟我走。”
我拉着他，穿过喧闹的人群，离开了会所。
上了我的车，我把一个文件袋扔给他。
“看看。”
言祁打开文件袋，抽出里面的文件。
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，瞳孔猛地一缩。
那是一份详细的还款计划，以及一份劳动合同。
“你妹妹的医药费，加上后续的康复费用，总共一百二十万。我给你算了笔账，以你现在的能力，不吃不喝，需要工作三十年才能还清。”
“所以我大发慈悲，给你提供一个岗位。”
我指了指合同上的职位，“我的私人助理，兼司机，兼保镖。月薪三万，包吃住。合同期……直到你还清所有欠款为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