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括他说,每年的今天,他都会为我祈福。
现在,这个祈福,成了我给他准备的“惊喜”。
王总办事很利索。
第二天就给了我回话,说人安排好了,保证万无一失。
他的手下,会用一种特制的液体,通过高压水枪,在车子经过时,精准地喷在车子的进气格栅和轮胎上。
那种液体无色无味,但会缓慢腐蚀橡胶管路和轮胎侧壁。
开出去几公里,车子就会爆胎,或者发动机管路泄露,然后趴窝。
动静不大,但足够让车动不了。
而且事后就算检查,也只会认为是零件老化。
天衣无缝。
后天。
我擦亮了店里最大的一把扳手,把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鱼饵已经撒下去了。
就等那两条自以为是的鱼,上钩了。
4
五月二十号,天气晴朗。
宜出行,宜上香,宜……久别重逢。
我像往常一样,早上八点开了店门。
阿飞在院子里洗车,水花四溅,映出一道小小的彩虹。
我坐在店里,喝着茶,看着手机上的实时路况。
滨江大道,一片通畅。
上午十点,王总的人发来一条信息。
“搞定。”
我回了两个字:“谢了。”
然后,我关掉手机,开始干活。
给一辆大众换刹车片。
我干得很专注,把每一个螺丝都拧到标准的扭矩。
我喜欢这种感觉。
一切尽在掌控。
大概十一点半,一辆拖车拉着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911,停在了我的店门口。
我抬头看了一眼。
来了。
拖车司机跳下来,冲我喊:“老板,有生意!”
我放下手里的活,擦了擦手,走了出去。
保时捷旁边,站着一对男女。
男的西装革履,眉头紧锁。
女的穿着白色连衣裙,戴着墨镜,一脸的不耐烦。
不是顾扬和许柔,还能是谁。
五年不见,顾扬成熟了不少,眉宇间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和戾气。
许柔还是那副娇滴滴的样子,保养得很好,看不出三十岁的年纪。
我的心脏,在那一刻,连多跳一下都没有。
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阿飞没见过这种阵仗,有点紧张,跑过来问我:“程姐,这……这是什么车啊?好漂亮。”
“保时捷911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等下你离远点,别碰坏了,我们赔不起。”
我走到车前,顾扬和许柔也看了过来。
顾扬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三秒。
从我沾着油污的工作服,到我随意扎起的头发,再到我那张素面朝天的脸。
他的眼神,从最初的惊愕,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弃。
他肯定没认出我。
也对。
他记忆里的程见,是那个穿着围裙,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温顺妻子。
而不是眼前这个,浑身机油味,眼神比扳手还冷的修车工。
许柔显然也没认出我,她摘下墨镜,不耐烦地催促道:
“喂,师傅,还愣着干嘛?赶紧看看我的车怎么了,开得好好的突然就爆胎了,方向盘还锁死了。”
她的声音,还是那么娇嗲。
我听着,有点想笑。
我绕着车走了一圈,右前轮瘪了,侧壁有一道不明显的裂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