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说话，直接开干。
拆变速箱，换轴承，装回去。
两个小时，一气呵成。
汉子试了试车，离合器轻得跟新的一样。
他激动地掏出三百块钱，非要再多给我一百。
我把一百块钱推了回去。
“说三百就三百。介绍点生意就行。”
汉...汉子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口碑就是这么来的。
一个月后，“程记汽修”在城西这片出了名。
都知道这儿有个女老板，手艺好，收费公道，不坑人。
生意越来越好，从一开始的小卡车，到后来的私家车，甚至还有些玩改装车的年轻人找上门。
我每天从早忙到晚，累得沾床就睡。
脑子里再也没有空间去想顾扬，想那些过去的事。
手上厚厚的茧子，和满身的机油味，让我觉得踏实。
这天下午，店里来了一辆奔驰大G。
车门打开，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，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。
男人四五十岁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手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。
他叫王总，是附近一家物流公司的老板。
“你就是程老板？”他打量着我，眼神里带着点审视。
我点点头，继续手里的活。
“听说你手艺不错，我这车，最近总有点异响，4s店查不出毛病。”
我擦了擦手，接过车钥匙。
“放这儿吧，明天来取。”
王总皱了皱眉，似乎对我的态度不太满意。
“程老板，我这车可不便宜。”
我抬头看他，笑了笑。
“王总，在我这儿，车分两种，能修好的和已经修好的。不分贵贱。”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也笑了。
“有性格。行，那就交给你了。”
我开着他的大在附近兜了一圈，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。
是传动轴的一个小小的平衡块掉了。
4s店的师傅估计是懒得检查这么细致的地方，只会用电脑读故障码，当然查不出来。
我找了个新的平衡块，重新做了动平衡。
第二天王总来取车，开出去一圈，回来时满面春风。
“程老板，神了！真让你给弄好了！”
他爽快地付了钱，还递给我一张名片。
“以后我公司所有的车，都交给你保养维修。我那帮朋友，要是车有问题，我也让他们来找你。”
我接过名片：“谢了，王总。”
他临走前，忽然问了一句：“程老板，你以前是做什么的？不像是一直干这行的。”
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。
“以前啊……”我笑了笑，露出两排被烟熏得有点黄的牙，“以前，在学做人。”
王总没听懂，也没再问，开车走了。
我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，吐出一个烟圈。
人脉，钱，名声。
我在一点一点地积攒我的筹码。
顾扬，许柔，你们在山顶，看得见山脚下的我吗？
别急。
我很快就会爬上去。
然后，把你们从山顶上，一脚踹下去。
3
“程记汽修”的生意越来越好，我开始有点忙不过来了。
我招了个小学徒，叫阿飞，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农村孩子。
人有点木讷，但手脚勤快，肯学。
我让他从洗车打杂开始，偶尔教他一些基本的活。
他很崇拜我，觉得我一个女人能把这么大的汽修厂撑起来，简直不可思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