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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扬和许柔最终还是走了。
他们叫了辆网约车，灰溜溜地离开。
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阿飞才凑过来，小声问我：“程姐，你认识他们啊？”
“认识。”我淡淡地说，“以前的两个……客户。”
阿飞挠挠头，没再多问。
我让他把保时捷推进工位，升了起来。
车被高高举起，底盘的一切都暴露在我眼前。
我戴上手套，打开强光手电，开始仔细检查。
王总的人干得很漂亮。
轮胎的裂口，像是长时间磨损造成的。
发动机舱里那根泄露的冷却液管，接口处有轻微的腐蚀痕迹，看起来也像是自然老化。
一切都天衣无缝。
但我今天，不是来检查这些的。
我真正的目标，是行车记录仪。
我知道顾扬有这个习惯。
他的每一辆车，都会装市面上最好、最隐蔽的行车记录仪。
他说，这是为了安全，为了留下证据。
当年，就是因为那辆肇事车上没有行车记录仪，才给了他们操作的空间。
人啊，总是在同一个地方，犯同样的错误，也用同样的方式，保护自己。
这辆保时捷是最新款的，原厂自带的行车记录仪，镜头隐藏在后视镜里，几乎看不出来。
但储存卡，一般都藏在手套箱或者中央扶手箱里。
我先打开了手套箱。
里面有一些文件，许柔的化妆品，还有几包零食。
我翻了翻，没有找到储存卡。
我又打开了中央扶手箱。
里面更乱，充电线，纸巾，乱七八糟。
还是没有。
我皱了皱眉。
难道顾扬换习惯了？
不可能。
人是很难改变自己的习惯的。
我静下心来，仔细观察着这辆车。
它的内饰经过了改装，座椅换成了更高级的Nappa真皮，中控台也加装了碳纤维的饰板。
改装……
我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我重新回到驾驶室，趴下身子，仔细检查着中控台的下方。
在副驾驶座位的左侧，靠近中控台的地方，我摸到了一块小小的、不平整的凸起。
我用指甲撬了撬，一块盖板被我掀开了。
里面，是一个隐藏的USB接口，和一个小小的卡槽。
卡槽里，插着一张黑色的SD卡。
找到了。
我心里一阵狂喜，但脸上依旧平静。
我拿出准备好的读卡器，把SD卡插了进去，连接到我的笔记本电脑上。
文件夹打开，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视频文件。
按照日期，我很快就找到了五年前，那一天，那场车祸发生时的录像。
我点开了它。
视频的画面很清晰，可以清楚地看到，当时开车的人，是许柔。
她一边开车，一边在和副驾驶的人说话。
副驾驶上，坐着顾扬。
视频里，许柔显得有些激动，车速很快。
在一个路口，一个骑着电动车的老人突然窜了出来。
许柔尖叫一声，猛打方向盘。
车子撞倒了老人，冲上了人行道，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。
视频到这里，戛然而止。
这就是证据。
足以推翻当年判决的，铁一般的证据。
我把这段视频，复制了三份，分别存在了三个不同的U盘里。
一个藏在汽修厂最隐秘的角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