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苦于没有证据。
现在，我要把证据亲自送到她面前。
我把录取通知书和手机放进贴身口袋，转身离开。
王秀莲，林安安。
你们不是最喜欢看我跪地求饶的样子吗？
这一次，我倒要看看，跪下的会是谁。
2
我回到家，推开门，客厅里空无一人。
林安安房门紧闭，里面传来打游戏时的尖叫。
我换了鞋，正准备回自己那间储物间改造的“卧室”。
王秀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：
“站住！”
她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，重重放在茶几上。
“钱呢？安安下个月的画材班要交费了。”
“五千，一分不能少。”
她没看我，走到沙发坐下，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。
若是从前，我大概会立刻低下头道歉，然后想办法凑钱。
但现在，我只是看着她。
我找了个借口：
“我的工资卡，因为超市财务审查，被临时冻结了。”
王秀莲按遥控器的手停住，她猛地转过头，盯着我。
“你说什么？冻结了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？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回望着她。
她从我的沉默里读出拒绝，脸涨红了。下一秒，她从沙发上弹起来，冲到门口拉开大门。
“街坊邻居们都来评评理啊！”
“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，现在要看着她亲妹妹没钱上学啊！”
“我一个寡母，拉扯你们两个多不容易啊！”
“现在出息了，当收银员了，就翻脸不认人了！”
她冲到楼道里，对着邻居们哭诉，试图用舆论压垮我。
对门张姨探出头，她看着王秀莲，又看看我，皱起了眉。
“秀莲，有话好好说，怎么又在楼道里嚷嚷？”
王秀莲一把拉住张姨的手，眼泪说来就来。
“张姐，你给我评评理！”
“我那个读名牌大学的女儿，下个月画材班要交钱。”
“我让苏念拿点钱出来，她一个收银员，竟说工资卡冻结了！”
“她这是存心不想给啊！”
“她忍心看着她妹妹没学上吗？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！”
过去，我最怕这一招。邻居们同情的目光和指责的言语，会逼我妥协。
但这次，我没有反驳，反而走过去，扶住她颤抖的肩膀。
我对张姨和邻居们说：
“我妈说得对，妹妹的前途最重要。”
“是我没本事，赚得太少，让妈操心了。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王秀莲愣住了。
邻居们也愣住了。
楼道里一时间只有王秀莲的喘息声。
我看着邻居们从指责我转为劝慰王秀莲，心中冷笑。
我伸进口袋，按下手机的录音键。
然后，我凑到王秀莲耳边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
“妈，你先进屋，我们单独谈。”
“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她以为我服软了，瞥了我一眼，转身进了屋。
张姨不放心地跟了过来：
“念念，你妈这脾气……你别跟她硬顶。”
我冲她安抚地笑笑：
“没事张姨，我知道怎么处理。”
我关上门，隔绝了外面的视线。
3
进屋后，王秀莲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，下巴朝我一点：
“想通了？那就赶紧把钱转过来，别磨蹭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