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声很轻，却带着一股子凉意。
“好，我转。”
我当着他的面，重新点亮手机屏幕。
找到李杰的微信，输入金额，点击转账。
动作流畅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。
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，清脆，又无比讽刺。
我顺手截下了转账记录，连同李杰那条朋友圈，一起存进了手机的私密相册。
李明看到我如此“听话”，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。
他转回头去看电视，嘴角那抹几乎无法察觉的上扬，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傲慢。
仿佛在说，看吧，我就知道，你还是会妥协。
那一刻，我对他最后一点情分，彻底死了。
他不是愚孝，他是帮凶，是这场骗局的策划者之一。
我站起身。
“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，眼睛都没离开屏幕。
我走进冰冷的卫生间，反锁上门。
冰凉的瓷砖贴着我的后背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。
因为我的心，已经冻成了冰坨。
我点开闺蜜陈思思的微信。
她是律师，是我最信任的人。
指尖颤抖着，打下一行字。
“思思，我可能要离婚了。”
“需要你帮忙，越快越好。”
消息刚发出去，陈思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“林晚！你疯了？出什么事了？你先冷静点！”
她的声音焦急，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。
“我没疯，思思，我前所未有的清醒。”
我用最简短的语言，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是陈思思压抑不住的怒骂。
“这他妈就是一家子吸血鬼！李明这个窝囊废，简直就是个成年巨婴！”
“晚晚，你想怎么做？你说，我全力支持你！”
听着她的话，我眼眶一热，但眼泪没有掉下来。
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
“思思，帮我个忙。”
“帮我查一下，李杰近一年的消费记录，还有李明个人银行卡的流水。”
“我要最详细的那种。”
“没问题！”陈思思一口答应，“包在我身上。但是晚晚，你千万别冲动，别打草惊蛇。”
“我懂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用冷水拍了拍脸。
镜子里的女人，脸色苍白，眼底却燃着一簇火苗。
这五千块，只是一个开始。
我要让他们的贪婪，成为套在他们自己脖子上的绞索。
我要让他们，连本带利地，把我这五年付出的一切，全都吐出来。
我走出洗手间，李明已经葛优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游戏。
他甚至没抬头看我一眼，对我刚才的异样毫无察觉。
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，比任何争吵都更让我心寒。
我默默地走进卧室，关上了门。
这个家，从今晚开始，对我而言，只是一个暂住的旅馆。
而李明，只是一个即将被清扫出去的，搭伙伙伴。
02
第二天是周六，我醒得很早。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。
身旁的李明还在熟睡，呼吸均匀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。
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事。
或许是梦到我又给他那个宝贝弟弟转了一大笔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