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，唐九洲变得沉默了许多。他依旧会给她做早餐，会替她收拾好画具，会在她晚归时留一盏灯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她说话，也不再主动拥抱她。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墙，冰冷而坚硬。
朱末央心里不安，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。她试图和唐九洲说话，可他总是淡淡地应着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疏离。她开始怀念以前那个温柔爱笑的唐九洲，怀念他揉着她的头发说“没关系”的样子，可她知道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。
十月中旬，沈慕言约朱末央去看画展。“这是最后一次，”他说，“看完这次画展，我就不再打扰你了。”
朱末央犹豫了很久，最终还是答应了。她想彻底和沈慕言做个了断，想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，想好好和唐九洲过日子。
画展当天，朱末央特意打扮了一番。唐九洲看着她穿着新买的连衣裙，手里拿着精致的手包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却只是淡淡地问：“要出去？”
“嗯，和同事看画展。”她撒谎了，不敢告诉他真相。
唐九洲点了点头，没有追问：“早点回来。”
画展展厅里，沈慕言站在一幅向日葵画前等她。看见她来，他眼睛一亮，快步走过来，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：“末央，你来了。”
朱末央下意识地想推开他，却被他握得更紧。“别躲我，”他低声说，“就当是最后一次。”
她看着他眼底的恳求，心软了。他们并肩走着，沈慕言给她讲解着每一幅画的背景和技巧，语气里带着熟悉的热情。朱末央听着，偶尔点头回应，心里却想着唐九洲——他现在在做什么？有没有按时吃饭？会不会发现她在撒谎？
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。是唐九洲打来的。
朱末央的心跳瞬间加速，她挣脱沈慕言的手，走到角落里接起电话。“喂？”
“末央，”唐九洲的声音很平静，“你放在书房的设计图，客户急着要，我给你送到画廊去了，可画廊的人说你今天没上班。”
朱末央的脸瞬间变得惨白。“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
“你在看画展，是吗？”唐九洲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，“在市中心的艺术中心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她下意识地问。
3 裂痕深种
“我在艺术中心门口。”唐九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却让朱末央的心脏骤然缩紧。
她猛地抬头，透过展厅的玻璃窗，果然看见唐九洲站在门口。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，手里拿着她落在家里的设计图文件夹，身姿挺拔如旧，可背影却透着说不出的落寞。
“我马上出来。”朱末央挂了电话，转身就往展厅外跑，甚至没来得及和沈慕言说一声。
沈慕言看着她慌乱的背影，眼底掠过一丝阴鸷，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，慢悠悠地跟了上去。
展厅外的台阶上，唐九洲站在那里，目光落在远处的街景上，仿佛没有察觉她的到来。朱末央走到他面前，张了张嘴，却发现喉咙发紧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