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橘的心跳又漏了一拍。眼神？什么眼神？她怎么没发现？
“你别胡说，传出去对老师影响不好。”
“我骗你干嘛！不信你等着瞧，他肯定得有所行动！听说他家巨有钱，毕业了就直接回去继承家业的那种！夏橘，你要发达了！”
同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，夏橘却只觉得荒谬。
喜欢她？图什么？图她一周七天有五天穿同一件洗得发白的卫衣？图她为了省一块钱公交费能暴走三公里？还是图她期末复习需要靠蹭图书馆免费空调？
别搞笑了。
然而，打脸来得飞快。
第二天傍晚，夏橘刚从图书馆出来，就被小黑老师堵在了门口。
夕阳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，削弱了他身上那种疏离的冷感。他依旧穿着黑衬衫，靠在走廊的柱子上，似乎等了有一会儿。
“夏橘。”他叫她的名字。
夏橘顿住脚步，紧张得手心冒汗：“老、老师好。”
“晚上有空吗？”他问得直接，声音平静无波。
“啊？晚上……我，我得去打工……”
“我帮你请过假了。”他打断她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一起吃个饭。”
这不是询问，是通知。
夏橘的大脑再次宕机。直到坐进他那辆看起来就很贵、车里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冷香的黑色轿车里，她还在恍惚。
他真的要请她吃饭？为什么？
车最终停在一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、人均消费够她活半学期的顶级餐厅门口。
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躬身引他们入内。环境优雅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，餐具亮得能照出她惶恐的脸。
夏橘僵手僵脚地坐在柔软的丝绒椅子里，感觉自己像个误入豪华片场的临时演员，浑身都不自在。
小黑老师倒是很自然，熟练地点了餐，甚至体贴地帮她避开了那些带有奇怪英文名、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食材。
餐点一道道上來，精致得像艺术品。夏橘吃得味同嚼蜡，主要是心疼。这一口下去，得是多少碗食堂免费汤啊！
“不合胃口？”他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。
“没！很好吃！”夏橘赶紧塞了一大口，努力咀嚼，“就是……老师，为什么请我吃饭？”
他终于放下刀叉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，动作优雅得像教科书。然后，他看向她，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，情绪难辨。
“规则，是错的。”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。
“啊？什么规则？”
“图书馆那个。”他提示道，“看见我笑，不需要退学。”
夏橘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全红了。救命！他怎么还记得这茬！这黑历史过不去了是吗！
“我……我知道那是恶作剧！我早就撕了！”她急忙辩解。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，似乎并不在意，“所以，我只是想确认一下。”
“确认什么？”
“确认……”他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锁住她，餐厅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眼底，像是星河流转，“即使违反了那条错误的规则，你也不会真的消失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，甚至带着一点学术探讨般的认真。但夏橘的心跳却莫名其妙地又开始失控。
这对话……怎么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