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没错。每一个字，都是事实。
“不过，都过去了。”他把剑擦亮，横放在膝上，看着我，眼神里满是疼惜，“以后有为师在，谁也别想欺负你。那些老家伙，我会让他们闭嘴。那个燕爵，你想让他怎么死，为师就让他怎么死。”
这话说得，真让人动心。
我修道的这百年，走得确实不容易。没人撑腰，没人指点，全靠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地位。受过的委屈，流过的血汗，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现在，有人说，他要替我摆平一切。
我只需要点点头，就能得到所有。
我抬起眼，看着他：“师尊，你不是已经……陨落了吗？”
这是最关键的问题。
他笑了。笑得云淡风轻。
“陨落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。”他站起身，走到我身边，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，“当年与魔尊一战，我确实受了重伤，只好假死脱身，寻了一处绝地疗伤。直到最近，才恢复过来。”
他的手，隔着衣服，传来温热的触感。
“我一恢复，就来找你了。”他低头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，“清芷，我知道你心里有怨。怨我当年抛下你，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风雨。是为师不好。”
我没说话。
“所以，我要补偿你。”他继续说，“我知道，你这次闭关，是为了冲击元婴。别费那个劲了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丹药，珠圆玉润，霞光流转。
“这是‘九转还魂丹’，我用百年修为炼制的。你吃了它，不用渡劫，不用受苦，可以直接跨过元婴，直达化神。”
直达化神。
好大的手笔。
修仙界，多少天纵奇才，卡在元婴瓶颈上，终生不得寸进。现在，一颗丹药，就能让人一步登天。
我看着那颗丹药，没伸手去接。
“怎么？不信为师？”他似乎有些不解。
“信。”我说，“我只是在想，代价是什么。”
这世上，没有免费的午餐。修仙界，更没有。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：“你这丫头，还是这么多疑。能有什么代价？你是我的弟子，我为你做什么，都是应该的。”
“你想要的，我都可以给你。”他看着我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无上的修为，享不尽的资源，绝对的权力。你甚至可以不用再修炼，就在这里，陪着为师，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，喝茶，练剑，永远不分开。”
永远不分开。
这条件，太诱人了。
任何一个在修仙路上苦苦挣扎的人，听到这番话，恐怕都会立刻跪下，感恩戴德。
因为他给的，实在太多了。多到不真实。
我终于抬手，接过了那颗“九转还魂丹”。
丹药入手，触感温润，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。
他对面，那个自称是我师尊的男人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他觉得，我已经上钩了。
3
我把那颗“九转还魂丹”拿在手里，仔细端详。
灵气浓郁得几乎要化成液体，丹身上还有天然生成的道纹。单从品相上看，确实是绝世神丹。
“怎么，还在犹豫？”他问。
“不是。”我摇摇头，把丹药收进储物袋，“师尊所赐，弟子不敢推辞。只是此物太过贵重，弟子想等心境平复之后，再行服用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