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下午刚给婆婆买的羊绒衫，她看都没看就扔在了沙发上。
孩子天真地问：“阿姨，这件漂亮的衣服是不要了吗？”
我看着那件衣服，再看看自己满是泡沫和油污的手，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攫住了我。
我到底在为了什么，去讨好一个永远不会被满足的人？
夜深了，亲戚散去。
李明带着几分醉意走过来，想从背后抱我。
我躲开了。
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：“林薇，我妈她就那样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又是这句话。
五年了，每次我受了委“屈，他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。
我转过身，冷冷地看着他：“李明，如果今天被贬低的是你，你也能不往心里去吗？”
他沉默了，眼神躲闪。
我忽然觉得很可笑。
我嫁的不是一个男人，而是一个需要我无限度退让，来维持他家庭表面和平的搭伙伙伴。
卧室里，王秀琴还在大声地打电话，向她的老姐妹炫耀。
“我那个小儿媳妇，那才叫一个会来事！嘴甜，手巧，有眼力见儿！”
“大的这个？林薇？她呀，木头一个，只会惹我生气！”
最后那句话，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，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。
我站在卧室门口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凝固了。
手里的杯子终究还是没拿稳，摔在地上，四分五裂。
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屋里的婆婆和客厅的李明。
他们都看向我。
我看着地上的碎片，再看看他们惊愕的脸，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着的东西，彻底断了。
一个念头，疯狂地、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成型。
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“仙女”，那我就把你送到她身边去。
让你亲身体验一下，仙女是如何“伺候”人的。
当晚，我看着身旁熟睡的李明，他眉头紧锁，似乎在梦里也在为什么事烦恼。
我却异常清醒。
我不再是那个默默忍受，期待用付出来换取认可的林薇了。
我的人生，不能再这样被消耗下去。
02
引爆点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。
是王秀琴的六十大寿。
我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，我知道她一直念叨着关节不好，我跑遍了药店和老中医，为她准备了一罐耗时七天七夜熬制的养生药酒。
我还托人找了最好的苏绣师傅，亲手描了花样，为她绣了一件寓意福寿延年的真丝马甲。
我觉得，这次我的心意总该被看到了吧。
生日宴设在一家高档酒店，李家所有亲戚都到齐了。
我把精心包装好的礼物递给王秀琴。
她接过去，随手放在一边，甚至没有打开看一眼。
就在这时，包厢门被推开。
陈晓丽和李磊（小叔子）挽着手走了进来。
陈晓丽今天打扮得光彩照人，一身名牌，手里提着一个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。
她一进门，就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：“妈！生日快乐！祝您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！”
说着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。
打开，里面是一套成色极佳的翡翠茶具。
“妈，知道您爱喝茶，我特意托人从云南带回来的，这套茶具养人，您用着肯定舒服。”
王秀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