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再也看不见，我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那口气，仿佛吐出了我积压了五年的所有委屈和窒息。
李明走到我身边，神情复杂。
“林薇，我们这样做，真的好吗？”
我没有看他，只是拿出手机，给陈晓丽发了一条信息。
“妈已登机，航班号CZXXXX，预计三小时后到达。祝您和妈生活愉快。”
发送成功。
我收起手机，对李明说：“走吧，回家。”
回到家，那个曾经充斥着王秀琴指责和抱怨声音的房子，此刻安静得有些不真实。
我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走进她的房间。
我打开窗户，让新鲜空气涌进来，吹散那股属于她的、陈旧而压抑的气息。
然后，我开始动手，将她所有的东西，一件件打包，收进储藏室。
我要把这个房间，彻底清空。
仿佛要抹去过去五年，她在这个家里留下的所有不愉快的痕迹。
李明看着我的举动，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恐惧。
他或许从未见过我如此冷静、如此决绝的一面。
我整理完一切，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。
阳光洒在地板上，亮得晃眼。
我的心里，没有报复的快感，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和一丝丝……对即将上演的好戏的期待。
04
王秀琴离开的第一天。
家里安静得可怕。
我和李明坐在餐桌两端，吃着我做的晚饭，谁也没有说话。
没有了婆婆在旁边挑剔菜色，没有了她对我的各种明嘲暗讽，饭菜的味道似乎都变好了。
女儿在旁边乖乖地吃饭，偶尔抬头看看我和李明，大眼睛里充满了困惑。
李明终于忍不住，小心翼翼地开了口。
“林薇，妈……真的会在小弟家住得好吗？”
他的语气里，有担忧，也有对我这种做法的不安。
我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，慢慢咀嚼。
然后，我抬起头，对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。
“不知道。”
我只说了这三个字，便不再言语。
有些事情，说再多也没用，只有亲眼看到，才会相信。
晚上，王秀琴的电话打来了，是打给李明的。
李明立刻接了起来，还按了免提。
婆婆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愉快，甚至带着几分炫耀。
“明儿啊，妈到啦！晓丽和李磊来接我了，热情得很！”
“你弟媳妇给我准备了一大桌子菜，比你家年夜饭还丰盛！”
“我说什么来着，晓丽就是会办事！我在这儿啊，你就放心吧！好好享福呢！”
李明听着，脸上的担忧似乎减轻了一些。
他看向我，眼神像是在说：“你看，我妈过得不是挺好吗？”
我只是低下头，继续看我的书，心里冷笑一声。
陈晓丽的表演功底，我比谁都清楚。
开场戏，自然要做得风光漂亮。
但演戏是需要精力和成本的，我倒要看看，她的“完美人设”能维持几天。
第二天。
我久违地睡到了自然醒。
没有人在门外催我起床做早饭，没有人在我耳边抱怨昨晚没睡好。
我给自己做了一份精致的早餐，坐在阳台上，晒着太阳，喝着咖啡。
这是我结婚五年来，从未有过的奢侈。
李明看着我悠闲的样子，欲言又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