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顺着声音走到一扇半掩的门前。门里黑漆漆的，只有一道细缝透出微弱的光。空气里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，像是霉味里混着铁锈的腥气。
“有人吗？”他试着敲了两下门，里面没回应。脚步声却从小区外传来，越来越近。林志恒下意识回头，透过楼道的窗户，看见那个高个子男人正站在小区门口抽烟，目光像钉子一样穿过院子钉在他这边。
一股凉意从后背爬上来。林志恒下意识往门内看了一眼，想推门进去，却听见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像是有人在奔跑。脚步声越来越近，伴着楼道灯忽然闪灭，整栋楼陷入一片昏暗。
黑暗里，那道呼救声再次响起，比之前更急促，却在半途被硬生生截断。空气里，只剩下一阵长长的静寂。
第二章 暗中的眼睛
楼道里的灯在几秒后重新亮起，昏黄的光像是隔着雾蒙蒙的水面照下来，带着一股让人心慌的颤动。林志恒站在半掩的门前，指尖微微发凉。屋子里依旧寂静，看不出半点人气。他犹豫了两秒，终究没推门进去，而是转身往楼下走。
刚下到一楼，正好迎面撞见一个瘦削的女人正往外走，长发散落，肩上挎着相机包。她停了一下，打量了林志恒一眼，眼神锋利得像能看穿人心。
“你刚才是不是在楼上？”她的声音很平稳，却带着某种逼人的力量。
“是送餐。”林志恒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。
女人抬手指了指楼上：“我在外面拍摄的时候，看到有个男人提着袋子下楼，跟你擦肩而过。你认识他吗？”
“不认识。”
她像是在确认，又问：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？”
林志恒本想说没有，可脑海里那声被截断的呼救像被谁按了重播键，反复在耳边回荡。他犹豫片刻，低声道：“好像有人在喊救命。”
女人的眼神微微一动，但没有再问。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：“我姓程，是记者。如果你想到什么，随时联系我。”
林志恒接过名片，塞进裤兜。两人擦肩而过，他走出小区时，却看见大门口的保安正和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低声交谈，那人背影很熟悉，像极了刚才楼里见到的高个子。
心里一紧，他加快脚步往外走。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，街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昏黄的光。刚骑上电动车，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。回头一瞥，那个黑T恤男人正站在路边抽烟，目光毫不掩饰地追着他。
林志恒猛踩油门，把车开到下一个路口才稍稍松了口气。可那种被盯住的感觉依然像影子一样贴在背上。
送完最后一单，他打算直接回家，却在经过一家便利店时停了下来，给母亲买了瓶止咳糖浆和一盒感冒药。走出店门时，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——
“少管闲事。”
只有四个字，屏幕上的白色字体在夜色里显得冷得刺眼。
林志恒皱着眉，环顾四周。街上人不多，行人都埋着头赶路，没有人看向他。他删掉短信，把手机塞进口袋，骑车回家。
刚到家门口，就看见老邻居刘婶站在楼下，正和人争吵。她的声音尖厉，手里拎着一把扫帚指着对方：“你们别在这儿胡闹，弄坏东西我可报警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