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站着两个陌生男人，其中一个笑着道：“我们就是路过，别紧张。”说完转身走了，消失在小区深处。
刘婶看见林志恒，收起扫帚走过来，压低声音：“你刚才是不是碰到个高高的男人？提个袋子？”
林志恒一怔，点了点头：“你认识他？”
刘婶的表情像是被什么触动了，沉默了几秒才说：“以前的事，不提也罢。”说完转身进了楼。
这一夜，林志恒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手机屏幕上那条被删掉的短信像是印在脑海里，怎么都抹不掉。他在脑子里盘算着楼里的奇怪动静、那男人的眼神、还有程薇递过来的名片。
第二天傍晚，程薇打来电话：“有人愿意和你聊聊，可能知道昨晚的事。但得去郊区，越快越好。”
“为什么找我？”
“因为他只信见过那件事的人。”
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，像是在街上。林志恒沉默片刻，还是答应了。挂了电话，他抬头看向窗外，暮色像一张厚重的帷幕正缓缓落下，风里夹着凉意。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——这一步迈出去，可能就没法回头了。
第三章 尾随的车影
天色还没完全黑，林志恒戴着头盔出了小区，沿着主干道往郊区方向骑去。八月的空气带着干燥的热气，路边的槐树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他心里一直在想昨晚的事，想到那声被截断的呼救声时，手心不自觉地又冒出汗来。
出了城区，路上的车渐渐稀少。刚拐进一条通往郊区的旧公路时，他从后视镜里瞥见一辆银灰色面包车，慢慢跟在他后面。车速不快，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。
林志恒压低身子，加快了车速，想甩开它。可每次拐弯，那辆面包车总会不紧不慢地出现，像一条咬住猎物的狗，绝不松口。
到达废弃的制衣厂时，天已经蒙上了一层深灰色。铁门歪着挂在门框上，锈迹斑斑，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。林志恒停好车，环顾四周，那辆面包车却没跟进来，而是停在路口，熄了灯，像一块静止的暗影。
他深吸口气，跨过铁门走进厂房。里面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声，破旧的缝纫机散落在地上，灰尘厚得像积了一层灰白的毯子。墙角的铁柜门虚掩着，他走过去一推，门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里面空空如也，只有一只破碎的手机壳静静躺在角落。
手机壳的边缘有一道细长的划痕，与那天男人裤兜里掉出的打火机上的划痕几乎一样。林志恒弯腰捡起，指尖沾到的灰尘带着一股陈年的潮腥味。
正当他想细看时，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。他猛地抬头，心跳提到了嗓子眼。声音很快消失，只剩下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，带着诡异的空洞感。
林志恒快步退出厂房，回到院子里。那辆面包车已经不见了。他长长地吐了口气，却又在出厂区的路口看见它停在那里，像是早就算好了他会走这条路。
他装作没看见，骑上车往回赶。面包车跟了上来，灯光在地面拖出一条刺目的长影。林志恒临时决定绕路，拐进一条通向城北的旧街道，借着街边的拐角甩掉了车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