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咧嘴笑:“把他烦死。我喜欢。”
“然后,”我说,微笑变得冷硬,“我要完全按照他说的做。不多不少。”
本扬起眉毛:“但如果你‘严格按职位描述工作’...具体要做什么?头衔是全新的。”
我拿出手机,快速搜索“‘增长牵头人’职位描述”。
结果五花八门。有的公司是高级战略角色,有的几乎是入门级。薪水从六位数到 barely above minimum wage。
“看这个,”我说,把手机递给本,“‘增长牵头人,负责协调跨职能计划,推动有机增长’。”
本哼了一声:“‘协调’。公司用语里意思是‘负全责但无实权’。”
“而这一个说‘需要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和领导素质’。”我继续读。
“但‘不管理团队’。”本指出,“所以是领导...但没人可领导?”
我们又点了一轮酒。随着酒精下肚,计划感觉越来越有趣,而不是绝望。
“你知道最精彩的部分吗?”我说,酒精温暖了我的血管,“他们可能期望我辞职。或者崩溃。或者反抗。”
“但你不会。”本说,现在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不会。”我同意,“我要每天上班,完全按指示工作,然后收集 paycheck。”
本摇头,既敬佩又担忧:“但最终,苏茜...这能带你去哪里?你不能永远当个‘增长牵头人’。”
我喝光第二杯威士忌:“本,职业生涯就像股市。有时你必须触底才能反弹。”
“而你现在触底了。”
“办公室地板那么底。”我同意,“所以从明天起,苏茜·李,增长牵头人,要严格按职位描述工作了。”
本举起空杯:“敬到底反弹。”
“敬反弹。”我回声说。
他送我回家。公寓感觉异常安静。我放下包,盯着镜中的自己。深灰色西装,专业发型,化妆完美——为从未发生的晋升准备。
但眼神不同了。不再充满期待,而是...有趣。某种冰冷的决心。
他们想要个增长牵头人?他们会得到史上最差的一个。
手机亮了。是HR的邮件,确认明早九点会议讨论“角色过渡”。
然后另一封来自安德森,主题“增长牵头人——初步优先事项”。
我没点开。明天再看。今晚,我要享受最后几小时不是笑柄的时光。
但奇怪的是,感觉不像灾难。感觉像...解放。
五年试图取悦不可能满意的人。五年熬夜赶工只为马克邀功。五年担心办公室政治。
结束了。现在期望如此低,几乎不可能失望。
我脱下西装外套,挂起来。可能再也不需要穿它了。毕竟,增长牵头人穿什么?也许连帽衫和牛仔裤?或者全套盔甲?
我笑出声,倒了一杯水。本说得对——最终,我需要退出策略。但首先,我要享受这场演出。
手机又响了。是妈妈,再次尝试。
我没接。让她再担心一晚。明天,我会编些关于“增长部门多激动人心”的话。
我看着窗外城市灯光。某处,马克可能在庆祝新工作。安德森在享受晚餐。本在疑惑我是否完全崩溃。
而苏茜·李,增长牵头人,在计划明天。
他们取消了我的晋升? fine。但游戏还没结束。
事实上,游戏刚刚变得有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