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唇动了。
很轻，几乎看不见，但苏晓确定，他在跟着读。她心里一喜，等齐读结束，赶紧问：“你也喜欢这首词吗？我觉得写得超有劲儿！”
陈默的头埋得更低了，耳尖却悄悄红了。他没回答，只是把语文书往自己这边拉了拉，挡住了苏晓的视线。
苏晓没气馁。午休时，她从书包里掏出个橘子，剥得干干净净，分成一瓣瓣，放在纸巾上，推到陈默面前：“我妈买的，超甜，你尝尝？”
陈默盯着那瓣橘子，久久没动。苏晓等得有点急，刚想收回手，就看见他飞快地拿起一瓣，塞进嘴里，然后低下头，继续做题，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苏晓忍不住笑了——原来他不是不接受，只是不好意思。
放学时，苏晓收拾书包，看见陈默的笔掉在地上。她弯腰捡起来，递给他：“你的笔。”
陈默接过笔，指尖碰到了她的手，冰凉的。他顿了下，声音比之前清楚了点：“谢谢。”
就两个字，却让苏晓差点跳起来。她看着陈默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的背影，对着空气比了个“耶”的手势。
林晚刚好路过，看到这一幕，嘴角弯了弯。她回到办公室，翻开笔记本，写下：“陈默，今天对苏晓说了‘谢谢’。也许，阳光正在慢慢照进他的世界。”
窗外的桂花开得更盛了，风里的甜味，好像也多了几分。
3 隐藏的心事：手腕上的疤痕
周三的体育课，自由活动时，苏晓看见陈默一个人坐在操场角落的台阶上，盯着地面发呆。
她跑过去，在他身边坐下：“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？”
陈默抬头，看见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，递了一瓶给他。他接过，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，才慢慢开口：“我不喜欢热闹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跟苏晓说超过三个字的话。苏晓心里一暖，刚想再说点什么，就看见陈默的校服袖子滑了下来，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，像条淡红色的细线。
“你手腕怎么了？”苏晓下意识问。
陈默的身体瞬间僵住，飞快地把袖子拉上去，遮住疤痕，声音也冷了下来：“没什么。”
他站起身，就要走。苏晓拉住他的胳膊：“是不是以前有人欺负你？”
陈默猛地甩开她的手，眼神里满是防备，像只被吓到的刺猬：“不用你管！”
他转身就跑，留下苏晓站在原地，手里还攥着那瓶没开封的矿泉水，心里又酸又涩。她想起林老师说过，陈默转来之前有不好的经历，难道这疤痕和那些事有关？
下午的语文课，林晚让大家写短文，题目是《我的小秘密》。苏晓写的是“希望同桌能敞开心扉”，写完后，她偷偷看了眼陈默。
他的本子上，只写了一行字：“我怕再次被伤害。”
下课铃响后，陈默把本子交上去，没等林晚看，就匆匆走出教室。林晚翻开他的本子，看到那行字，心里一沉。她想起王老师说的霸凌事件，大概猜到这“伤害”是什么。
放学时，林晚叫住苏晓：“苏晓，陈默他不是故意凶你，他只是……太怕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