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“你是叛将之子,怎会好心放我?” 沈知夏攥紧密诏,后退一步。

安庆绪突然挥刀砍向身边的叛军,低声道:“我母亲是唐人,这玉佩是她的遗物。” 他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光,上面刻着 “唐” 字,“快走,我爹的人快到了!”

沈知夏愣了一下,萧彻已拉着她策马狂奔。身后传来安守忠的怒骂声,还有鞭子抽打的声响 —— 他们都知道,安庆绪为了放他们走,必然要受罚。

逃亡途中,沈知夏摸着唐三彩马的纹样,突然明白父亲的话。她拿出织锦用的丝线,在马腹内侧绣了层暗纹,将密诏重新藏好:“这样就算被叛军搜到,也找不到密诏。”

萧彻看着她指尖翻飞,忍不住赞道:“你这手艺,真是能藏乾坤。”

两人走了半个月,终于接近灵武。途中传来消息,安守忠因安庆绪 “通唐”,将他鞭打后囚禁,而沈惟岳,已在天牢中被叛军杀害。沈知夏听到消息,手里的七弦琴掉在地上,琴身被石子磕裂,“家国同脉” 的刻字愈发清晰。

萧彻捡起琴,递给她,声音坚定:“我必为你父报仇,为大唐平叛。这琴,以后我替你保管,等收复长安,再还你完好如初。”

第 3 章:灵武见的 “使命”

天宝十五载七月,灵武的风沙裹着寒意。沈知夏与萧彻在灵武城见到了已登基为肃宗的李亨,献上密诏与唐三彩马。肃宗展开密诏,眼圈发红:“父皇还惦记着大唐。”

他任命萧彻为 “民间义军统领”,赐下铠甲,又对沈知夏说:“你父亲是忠臣,你的织锦技艺,可用来传递情报。长安周边还有不少散落的义军,你们回去联络,助唐军收复失地。”

临行前,沈知夏将磕裂的七弦琴交给萧彻:“此琴能代号角,你弹《秦王破阵乐》,义军必能听懂。” 萧彻接过琴,指尖抚过裂痕,郑重点头。

两人刚出灵武城,就接到消息,安庆绪被安守忠释放,奉命 “招降” 长安周边的义军。沈知夏心里一紧:“他会不会是来诱杀义军的?”

“未必。” 萧彻想起城郊的那一幕,“他若真想叛唐,不必冒险放我们走。或许,他是想借招降之名,传递情报。”

果然,三日后,安庆绪派人送来消息,约他们在长安城外的破庙见面。沈知夏带着织锦工具赴约,刚到庙门,就见安庆绪被几个叛军监视着。“我爹派了眼线,” 他压低声音,将一张丝帕塞进沈知夏的织锦篮,“这是叛军在长安的布防图,你用织锦藏好,传给唐军。”

沈知夏刚要接过,眼线突然冲过来: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 安庆绪立刻拔出刀,假装要杀沈知夏,却在转身时,故意将刀砍偏,让她趁机逃走。

“他是真心助唐。” 沈知夏回到义军营地,展开丝帕,对萧彻说,“我们得想办法,帮他摆脱安守忠的控制。”

萧彻看着布防图,又看了看沈知夏手里的织锦,突然有了主意:“你把布防图织进锦缎,我率义军袭扰叛军粮道,吸引安守忠的注意力,让安庆绪有机会脱身。”

可他们没料到,安守忠早已识破安庆绪的心思,不仅加强了对他的监视,还在粮道设下埋伏 —— 一场更大的危机,正在等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