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元帅的野心……”
“苏家能给他的，只是半壁江山。而我，”我指了指自己，“能给他整个天下做对手的资格。”
巴图的呼吸变得粗重。
我的疯狂和狠辣，彻底震慑住了他。
良久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的条件，我会如实禀报我家元帅。”
他合上木盒，抱在怀里，仿佛抱着一块烙铁。
“萧元帅，你……真是个魔鬼。”
“过奖。”
我重新坐下，隐入黑暗。
“回去告诉耶律宏，与魔鬼做交易，才有最大的回报。”
3
消息像长了翅膀，飞回京城。
镇国大元帅萧北辰阵前斩杀义子林宇。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朝野震动，人心惶惶。
最震惊惶恐的，莫过于吏部尚书苏长青一家。
林宇是他们埋在我身边最重要的棋子，就这么没了？
我那冰清玉洁的未婚妻苏晚晴，在收到我亲笔写的“噩耗”后，当即哭晕了过去。
信上，我字字泣血，痛陈自己“老年丧子”的悲痛，以及错杀忠良的“悔恨”。
苏晚晴醒来后，立刻向她父亲请命，要亲自前往边关“慰问”我这个“悲痛欲绝”的未婚夫。
她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的痴情男人。
她要来探查林宇死亡的真相，还要来继续她的表演。
好啊，我等着你。
半个月后，苏晚晴的车驾抵达了北境大营。
她一身素衣，不施粉黛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憔悴和哀伤。
一下车，看到形容枯槁、满脸胡茬的我，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滚滚而下。
“北辰……”
她扑进我怀里，哭得梨花带雨，肝肠寸断。
“你受苦了……宇儿他……他怎么就……”
我僵硬地抱着她，任由她的眼泪打湿我的衣襟。
前世，我也曾这样抱着她，听着她虚伪的安慰，心中充满怜惜。
而此刻，我只觉得恶心。
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、与林宇厮混时才会有的香气。
“晚晴，你来了就好……来了就好……”
我配合着她，声音沙哑，仿佛一个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的老人。
我将她迎入帅帐，对她嘘寒问暖，体贴备至。
她则温柔地为我擦拭脸颊，劝我节哀，字字句句，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“北辰，宇儿他一向孝顺，怎么会通敌呢？这里面，会不会有什么误会？”
我猛地推开她，双眼赤红。
“误会？铁证如山！那个逆子！他要害我！他要害死我啊！”
我像一头暴怒的狮子，在帐中来回踱步，将桌上的文书全部扫落在地。
苏晚晴吓得花容失色，连忙上前拉住我。
“北辰，你别这样，我信你，我都信你……”
她轻声安慰着，眼神却不经意地瞟向我腰间。
那里，挂着象征北境最高兵权的虎符。
我仿佛没有察觉，任由她安抚，渐渐“平复”下来。
我抓住她的手，满脸颓唐和依赖。
“晚晴，现在只有你了……军中将士都对我心怀怨恨，我……我快撑不住了。”
我故意将那枚虎符解下，随手放在桌上，一个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。
她看着虎符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决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