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,都被帐外角落里,透过缝隙窥探的张烈看在眼里。
他眉头紧锁,对我如此亲近苏晚晴这个“叛徒家属”的行为,充满了不解和担忧。
元帅,你到底在想什么?
4
我为林宇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奠。
说是祭奠,其实更像是一场作秀。
我命人搭起高台,将林宇的牌位供在上面。
我穿着丧服,当着全军将士的面,三步一叩首,走上高台。
我声泪俱下地念着祭文,痛斥自己的“鲁莽”和“糊涂”,错杀“忠良”。
台下的将士们面面相觑,搞不懂我到底在唱哪一出。
苏晚晴站在我身边,同样一身素衣,哭得比我还伤心。
演,接着演。
祭奠结束后,我屏退了所有人,只留下苏晚晴在灵堂。
我命人抬来几坛烈酒,拉着她对饮。
“晚晴,我对不起宇儿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我很快就“醉”了,抱着酒坛,痛哭流涕。
“军中将领已经对我离心离德……张烈他们,都想除了我为林宇报仇……我大势已去,大势已去啊!”
我趴在桌上,仿佛已经不省人事。
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兴奋。
她轻轻推了推我,见我没有反应,立刻站起身。
她一边假意“安慰”着我,一边迅速地将桌上那枚虎符揣进怀里。
“北辰,你好好休息,我去给你准备醒酒汤。”
她转身,快步向帐外走去。
她以为,神不知鬼不觉。
她以为,胜利在望。
她马上就可以拿着这枚虎符,去敌营邀功,完成她和林宇未尽的“事业”。
然而,她刚掀开帐帘,脚步就僵住了。
帐外,火把通明,亮如白昼。
张烈带着上百名亲兵,手持明晃晃的钢刀,将整个灵堂围得水泄不通。
我从桌后缓缓站起身,端起一杯冷茶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。
我的眼神清明透彻,哪里还有半分醉意。
“晚晴,我的好未婚妻,这么晚了,你要去哪儿啊?”
苏晚晴的脸,瞬间变得惨白。
她如遭雷击,浑身颤抖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你……你没醉?”
“我若不醉,怎么能看到你这出好戏呢?”
我放下茶杯,一步步向她走去。
她惊恐地后退,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柱子上,退无可退。
“你……你算计我!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我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信纸,在她面前展开。
那是她与林宇私通的全部信件,是耶律宏送来的“诚意”。
“‘我的英雄,待你功成之日,便是那老东西命丧之时。届时,我必凤冠霞帔,与君共享荣华。’啧啧,写得真好。”
我当着所有将领的面,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,将信里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。
那些露骨的调情,恶毒的诅咒,和盘托出的阴谋……
每一个字,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苏晚晴的脸上。
也像一把刀,捅进前世那个愚蠢的我的心脏。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是伪造的!都是伪造的!”
苏晚晴彻底崩溃了,她疯狂地尖叫着,想要扑过来抢夺信件。
张烈一挥手,两名士兵上前,将她死死按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