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双皮鞋！」我说，「我刚才走得急，忘了拿。如果那上面能找到除了周强之外的线-索……」
我的话还没说完，我的手机就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按了接听。
电话那头，是一个经过处理的，听不出男女的电子音。
「刘长顺先生吗？」
「你是谁？」
「一个想帮你的人。」电子音不带任何感情，「给你一个忠告，离你妻子正在做的事情远一点。那不是你们夫妻俩能碰的。」
「你到底是谁？你在说什么？」
「周强不是在躲债，他是在为一个庞大的走私集团做事。他们走私的，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，是活生生的人。」
我的大脑「嗡」的一声。
「那个保温箱里，装的也不是什么货物，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孩。那所谓的『红酒』，是掺了镇-静剂的营养液。他们正准备把他，卖到黑-市的器官交易市场。」
13.
我拿着手机，僵在原地，浑身冰凉。
王芳看我脸色不对，紧张地问：「谁的电话？怎么了？」
我没理她，对着电话吼道：「你到底是谁？你怎么知道这些？你有什么证据？」
「证据？」电子音冷笑一声，「你很快就会看到了。今天凌晨，周强已经把『货物』转移了。他留在仓库里的那双皮鞋，就是故意留给你的。他知道你多疑，一定会发现，也一定会报警。而你的妻子，是唯一的人证。到时候，警察会把你们，当成走私集团的同伙。」
这是一个局！
一个从头到尾，针对我和王芳的局！
周强利用王芳对他的旧情，让她成了运送和看管「货物」的帮凶。然后，再故意设计让我发现这一切，借我的手报警，最后把所有的罪名，都推到我们夫妻俩身上！
他自己，则可以带着钱，金蝉脱壳。
好狠毒的计策！
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？」我对着电话嘶吼。
「因为，我和周强，也有笔账要算。」电子音说，「想活命，就按我说的做。第一，立刻销毁你家冰箱里所有的冰块和任何跟红酒有关的东西。第二，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，越快越好。警察，马上就要找上门了。」
话音刚落，电话就挂了。
几乎是同时，楼下传来了尖锐的警笛声。
14.
我拉开窗帘一角。
两辆警车，闪着红蓝的警灯，稳稳地停在了我们楼下。
一切，都和那个神秘电话里说的一样。
「长顺……」王芳吓得脸都白了，紧紧抓住我的胳膊。
我脑子里飞速运转。
不能被警察抓住。
一旦被抓住，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。仓库是我们去的，保温箱是王芳经手的，周强留下的所有证据，都只会指向我们。
「走后门！」我当机立断，拉着王芳就往厨房跑。
我家的老式居民楼，厨房后面有个狭窄的防火通道，直通楼后的垃圾场。
我们刚跑到楼下，就听到正门被「砰砰砰」砸响的声音。
我不敢回头，拉着王芳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垃圾堆里狂奔，一直跑到街角，才敢停下来喘口气。
「现在怎么办？」王芳带着哭腔问。
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