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刘长顺,一个海鲜摊主。
妻子王芳的早餐店,最近面粉消耗少了一半,她却每天凌晨四点就出门,说要去备货。更诡异的是,我家冰箱里,多了几块融化后有红酒味的冰块。
我悄悄在她的电动车上装了跟踪器,发现她每天都去河边的废弃仓库。
那天,我撞见她的白月光周强从仓库出来,我冲进去,她慌张地指着地上的水渍和保温箱说:「我来拿过期的面粉。」我却在她的围裙上,发现了一根不属于我们任何人的金色头发。
1.
清晨三点半,海鲜市场的腥咸味还没完全苏醒。
我摸黑起床,习惯性地想去抱身边的人,却摸了个空。
王芳又走了。
床铺的另一半是凉的,说明她已经走了一阵子了。
我叹了口气,披上衣服走到客厅。桌上照例放着一杯温水和两个剥好的鸡蛋。
这是我们结婚五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。我卖海-鲜,昼夜颠倒,她开早餐店,起早贪黑。我们像两颗在各自轨道上旋转的星,用这种方式确认着彼此的存在。
但最近,轨道偏了。
一个月前,王芳开始说供应商那边货源紧张,她得亲自去郊区的总仓备货,出门的时间从五点提前到了四点。
我心疼她辛苦,劝她多雇个人,她总说不放心。
可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,人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。
更让我不安的,是她的早餐店。上周我去店里帮忙,无意中看到账本,面粉和酵母的消耗,比平时少了快一半。
一个早餐店,不用面粉,做什么生意?
2.
我没问。
夫妻之间,最怕的就是猜忌。我宁愿相信是自己看错了。
直到我在自家冰箱里,发现了那些冰块。
那天我收摊早,想提前煲个汤等她回来。打开冷冻层,一股若有若无的、类似发酵的甜腻气味扑面而来。
不是鱼腥味,也不是肉味。
冷冻层深处,塞着一个透明的保鲜袋,里面是几块形状极不规则的冰块,像是在什么容器里野蛮生长出来的。冰块泛着淡淡的粉色,并不清澈。
我鬼使神差地拿出一块,放在碗里。
冰块融化得很快,那股味道也愈发清晰。
是红酒。
我把碗凑到鼻尖,就是那股廉价红酒特有的酸涩和甜味。
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。
王芳从不喝酒,她酒精过敏。
那这冰块,是谁的?又是为什么,会出现在我家的冰箱里?
我看着那碗粉色的水,心里某个地方,塌了。
3.
我开始失眠。
每天凌晨三点半,我都会准时惊醒,然后装睡,听着王芳窸窸窣窣地起床、洗漱、出门。
她走后,我会立刻打开冰箱,冷冻层里的冰块,有时多几块,有时少几块。
那股红酒味,像一根毒刺,扎在我心上,日夜流脓。
我不敢想象,她拿着这些冰块,去了哪里,见了谁。
那个名字,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——周强。
王芳的大学学长,她的白月光。一个毕业就去了国外,听说混得风生水起的设计师。
王芳从不主动提起他,但我见过她看他朋友圈时,那种我从未见过的,混杂着羡慕和失落的眼神。
上个月,周强回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