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开那个白色的保温箱。
里面空空如也，只有几袋已经完全融化、变成一摊水的冰袋。箱壁上，还残留着和皮鞋边上一样的暗红色酒渍。
一切都和我之前的推测吻合，除了那根金发的出现。
它像一个诡异的楔子，打乱了整个「奸-夫淫-妇」的剧本。
「王芳，」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，「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，告诉我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」
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。
最终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咬着牙说：「长顺，跟我回家，回家我什么都告诉你。但你必须保证，不管听到什么，都不能冲动。」
11.
回到家，天已经蒙蒙亮。
我们谁都没有说话，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王芳给我倒了杯水，然后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，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。
「周强他……他遇到了大麻烦。」她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。
我冷哼一声，没有接话。
「他回国，不是为了发展事业，是为了躲债。」王芳低着头，不敢看我，「他在国外投资失败，欠了一大笔钱，对方是……是那种不干净的人。他这次回来，就是想凑钱还债的。」
「所以，你就把我们的积蓄给他了？」我打断她，语气尖锐。
我们家的存折，一直是王芳在管。
「没有！」她立刻否认，「我一分钱都没给他！我只是……只是答应帮他一个小忙。」
「小忙？在废弃仓库里私会，也叫小忙？」
「不是私会！」她激动地站起来，「他是让我帮他藏一样东西！」
我盯着她，等她的下文。
「他说他从一个朋友那里，弄到了一批非常珍贵的『东西』，可以卖很多钱。但是因为来源有点问题，不敢放在自己那里，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，暂时存放一下。他说……就一个星期。」
「什么东西，需要用保温箱和红酒冰块来存放？」我追问。
王芳摇了摇头：「我不知道。他没让我看。他只说那东西很娇贵，必须保持低温，而且要用一种特殊的『营养液』来保存，就是……就是你闻到的那种红酒。」
她的话，听起来漏洞百出，但我却莫名地，信了几分。
因为这至少能解释保温箱和冰块的来。
「那金色的头发呢？」
「我真的不知道，」她快要哭了，「我每次去，仓库里都只有我一个人。我放下新的冰块，拿走旧的，前后不超过十分钟。周强都是等我走了他才来取东西。今天……今天我们是约好交接，没想到被你……」
她的话，让我心里一动。
一个可怕的念头，浮了上来。
12.
如果王芳说的是真的，她只是个负责「后勤」的工具人，那她围裙上的金发，就只有一种可能。
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，由那个所谓的「东西」，或者保管「东西」的周强，无意中留下的。
而周强，是黑发。
那么，这根金发，就来自于那个保温箱里的「东西」。
是什么「东西」，会长着金色的头发？
我不敢再想下去。
我猛地站起来，抓起车钥匙：「走，回仓库！」
「回去干什么？」王芳吓了一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