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迎你进入西游世界！
友情提示：本世界已经崩坏，为求生存，请务必遵守以下规则：
【你现在是唐僧，但你的三个徒弟都想吃了你，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取经人。】
【孙悟空是个瞎子，但他能闻到你的恐惧，所以永远不要在他面前害怕。】
【猪八戒是个哑巴，但他每天会用钉耙在地上划出一个背叛者的名字，你要相信他。】
【沙僧的微笑是假的，当他第三次对你微笑时，他就会动手。】
【找到你的白马，它不是坐骑，而是能吞噬一切的妖魔，让它吞了那三个徒弟，你才能活下去。】
1.
意识回笼的瞬间，我正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，身上是那件熟悉的锦斓袈裟，但触感却粗糙得像砂纸。
脑海里炸开一段冰冷的文字，就是那份所谓的「友情提示」。
我成了唐僧。
一个随时会被徒弟当成口粮的唐僧。
风里传来一阵腥臊的气味，夹杂着野兽的低吼。我抬起头，正对上一双灰白色的、没有焦点的眼睛。
是孙悟空。
他蹲在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，瘦骨嶙峋，毛发枯黄，像一只饱经风霜的老猴。但他手里那根黑沉沉的铁棒，以及周身散发的暴戾气息，都在提醒我他的危险。
「师父。」他开口，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石摩擦，「你身上……有股很好闻的味道。」
我攥紧了手里的禅杖，杖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瞬间清醒。
规则第二条：【孙悟空是个瞎子，但他能闻到你的恐惧，所以永远不要在他面前害怕。】
恐惧是肉的调味料。我不能让他闻到。
我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背脊，深吸一口气，脑中疯狂回忆着前世看过的檀香广告，想象那宁静安详的烟气包裹住我全身。
我要冷静，我要变成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，一尊不会思考的佛像。
「悟空，」我开口，声音竟然出奇地平稳，「那是为师的斋戒之气。你饿了？」
孙悟空的头偏了偏，那双灰白的眼珠似乎在我的方向「看」了很久。他耸动着鼻子，像是在分辨空气中每一丝气味的来源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，但我脸上必须维持着悲天悯人的平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咧开嘴，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：「不饿。师父的味道，闻着就饱了。」
他从树上跳下来，扛着铁棒，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。
我不能动，不能退，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。
他走到我面前，停下。那张毛脸上满是探究，鼻子几乎要碰到我的袈裟。我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土腥味。
我强迫自己与他对视，尽管他根本看不见。
「师父，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？」他幽幽地问。
「为何要怕？」我反问，语气温和得像是在讲经，「你是我的徒弟，是护我西行之人。」
这话说出来，我自己都觉得虚伪。
孙悟空沉默了。他围绕着我走了两圈，手里的铁棒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
最后，他停在我身后，低声说：「师父，你要小心。这路上，想吃你的人，很多。」
说完，他扛着铁棒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前方的密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