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早就备好的替身。
身形和我差不多。
替身一言不发，径直往后院走。
季鸿远、柳氏、季如月，还有一众下人，乌泱泱地跟在后面，大气都不敢喘。
替身在院子里绕了一圈，最后，停在了柳氏的院门口。
她抬起手，指着院子里那棵最大的槐树。
阿四立刻会意，叫来两个护卫。
“挖！”
季鸿远的脸都绿了。
柳氏更是面无人色，腿肚子直打哆嗦。
“这……阁主，这……使不得啊……”
没人理她。
护卫两下就把土刨开了，很快，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子，被挖了出来。
阿四接过盒子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。
里面，不是什么千机阁的东西。
而是一支赤金点翠凤钗。
正是柳氏栽赃给陈夫人的那一支。
旁边，还有几本账册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，柳氏这些年，是怎么从公中偷拿银子，填补她娘家那个无底洞的。
柳氏“扑通”一声就跪下了。
“老爷！老爷我冤枉啊！是有人陷害我！”
她还想狡辩。
我爹季鸿远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。
他不是气柳氏贪钱，也不是气她陷害陈夫人。
他是气她蠢！
把这么重要的东西，埋在自己院子里，还被人当场挖了出来！
当着千机阁主的面！
相府的脸，今天算是被她一个人丢光了。
他一脚踹在柳氏心口上。
“贱人！你还有脸说！”
我没兴趣看他们演夫妻情深的戏码。
替身一言不发，转身上了马车。
从头到尾，没跟季鸿远说一句话。
这种无视，比任何羞辱都让他难受。
他知道，今天这事，千机阁全看在眼里。
相府，成了个笑话。
而他这个相爷，就是笑话里的丑角。
至于柳氏，中馈的权力她是别想了。
我爹罚她禁足三个月，把她院子里的下人全换了。
她被彻底架空了。
她想吞下库房的钥匙。
现在，她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，吞自己的眼泪。
5
季如月的好日子，在她搭上三皇子赵珩之后，才算真正开始。
赵珩虽然蠢，但架不住他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淑妃。
只要能嫁给他当侧妃，季如月就算是半只脚踏进了皇家。
柳氏把所有的宝，都押在了这门亲事上。
他们的婚期，定在下个月初八。
整个相府张灯结彩，喜气洋洋。
季如月又开始在我爹面前得脸了，尾巴翘得比天还高。
她大概忘了，赵珩这门亲事，原本是我的。
赵珩心里，有个白月光。
这事儿我知道。
是他老师家的女儿，一个叫许嫣的病秧子。
两人青梅竹马，情投意合。
可惜许家门第太低，淑妃看不上，死活不同意。
赵珩为了前途，只能忍痛放弃，转头跟我定了亲。
后来，他又看上了更温顺、更好控制的季如月。
许嫣因为这事，大病一场，差点死了。
之后就一直被她爹关在家里，不许出门。
我派人去见了许嫣。
我没跟她谈情说爱，只跟她谈了一笔交易。
我说，我能治好你的病，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赵珩，做他的正妃。
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