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前,我是相府嫡女季云舒,风光无限,即将嫁入皇家。
可我的好姨娘和好庶妹,一杯合欢酒,一个野男人,就把我从云端拽进了泥潭。
她们扒了我的衣,毁了我的名,让我被亲生父亲下令扔去乱葬岗,喂野狗。
她们以为我死了。
可乱葬岗的野狗,都没她们心狠。
五年后,京城里人人谈论的,是神秘的“千机阁”和它的主人“无心”。
他们说,无心无情,无所不知。一纸信笺,可定王侯生死,可覆百年世家。
他们不知道,“无心”,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季云舒。
我的好妹妹季如月,踩着我的尸骨,成了京城第一才女,马上要嫁给我当年的未婚夫,三皇子赵珩。
我的好姨娘柳氏,母凭女贵,成了相府的平妻,风光无两。
我的好父亲,依旧是那个道貌岸然、为国为民的相爷。
他们一家人,整整齐齐,和和美美。
我回来了,就是要送他们一家人,更整齐地,下地狱。
游戏,现在开始。
1
时隔五年,再踏进京城的土地,空气里还是那股子混着权势和腐臭的味儿。
我叫无心。
千机阁的主人。
也是五年前,被从相府后门拖出去,扔进乱葬岗的嫡长女,季云舒。
马车停在京城最有名的绸缎庄“云锦坊”门口。我没下车,只掀开帘子一角,看着对面茶楼上,被一群公子小姐围在中间的女人。
季如月。我同父异母的好妹妹。
她今天穿了件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,料子是五年前我最喜欢的那匹云锦,上面用银线绣着大朵的芙蓉。
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,我曾宝贝得不行,一年都舍不得穿一次。
现在,它穿在季如月身上。
她瘦,撑不起那件衣服,风一吹,整个人空荡荡的,衣袖飘起来,活像个吊死鬼。
她身边的人都在夸她。
“如月妹妹这身衣服真好看,衬得你人比花娇。”
“这是三殿下送的吧?整个京城,也只有三殿下有这份心了。”
季如月捂着嘴笑,脸颊飞上两片红晕,眼角眉梢都是得意。
“哥哥姐姐们又取笑我。这料子是我姐姐留下的,我不过是瞧着放久了可惜,才拿出来做的。”
她口中的“姐姐”,是我。
一个死了五年的人。
拿死人的东西穿在身上,还能这么心安理得,不愧是她。
我放下帘子,对我身边的侍女阿四说:“去,把云锦坊今天新到的所有‘落雨青’料子,全买了。”
阿四点头,下了车。
不到半个时辰,整个京城的贵女圈子就传遍了。
神秘富商一掷千金,包下了云锦坊最时兴的“落雨青”。
那种青色,比水洗过的天还干净,阳光下看,隐隐有流光浮动。
据说,是今年宫里贵妃娘娘最喜欢的颜色。
季如月身上的那件水蓝色云锦,瞬间就不香了。
那成了旧款,是过时的颜色。
我能想象出她那张气得扭曲,又必须在人前维持大度的脸。
这才只是个开始。
季如月,你想要的,我偏不让你得到。
你拥有的,我要一件一件,亲手拿回来,再当着你的面,碾个粉碎。
马车缓缓启动,路过相府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