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？东北？”
“东北的小鸡炖蘑菇要用榛蘑，是日本。”
“日本？”
我边点头边回道：“个头大品相好的，基本都空运到那边了。”
“日本好，我喜欢日本的。”加措一脸邪笑。
我刚要反驳他。
加措脸带疑惑地问：“他们会做吗？炖小鸡？”
“炖什么小鸡！我跟你讲，在日本那边，讲究生吃，俗称刺身，什么鱼肉，牛肉，甚至鸡肉都可以生吃，这松茸对他们来说，顶级人间美味，切成小薄片蘸点酱油，直接就造了。”
“咱们没带酱油呀！”加措挠挠头发。
“小日子就瞎装比，你想想，酱油味道那么重，那不掩盖了松茸本身的鲜美？就应该直接吃，不蘸任何东西！”
听我一顿乱说，加措的神情那是相当期待，仿佛之前已错过太多，不禁吞了吞口水。
一直走到太阳正空照，扎西和加措只找到半背包松茸，其他的一无所获。
在一处较平坦的土地，我们准备休息一下。
加措把塑料袋铺在地上，从包里开始往外掏东西，牛肉干，二锅头，采到的松茸。
加措用小刀把松茸上的泥土刮掉，递给我一朵。
我放到鼻子下闻了闻，只有轻微的泥土味道。啃了一小口，嘴里慢慢咀嚼着。
怎么说呢，不好形容。
加措见我的神色悠然，用小刀削下一片也送进嘴里。
一边嚼一边哼哼，看样子相当满意。
扎西吃着牛肉干就着白酒，眼神时不时瞟向我们俩。
“不错不错，吃着……真有意思。”加措赞叹道。
我连连点头。
扎西吃完，说到附近的山坡上转转，让我俩在原地等。
我和加措吃好喝好后，各自靠坐在一棵大树，加措直接躺下，开心地哼起小曲儿。
我心中估摸着，扎西这一去一回怎么也要半个钟头，不如小睡一会儿，养足精神下午好继续找货。
刚闭上眼睛，就听到不远处的加措说。
“益西，不行，把纸给我，我要上个大号。”
我起身掏出纸抽扔向他。
十多分钟后，加措慢悠悠地走回，离老远就把纸抽扔给我，坐回到树根上说：“这玩意还是不能生吃，容易闹肚子。”
“我没感觉呀，你是不是肠胃不好？”
加措摇摇头，掏出矿泉水猛灌几口，刚拧紧瓶盖，立马就站起。
“不行不行，我还要去一趟。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……
等加措回来时，我发现他的脚步有些浮，脸上明显有些发白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有点，不算大。”加措把纸抽扔给我，小心翼翼地靠坐在树干。
我刚想说，先放你那，没准儿一会还要用。看到他已闭眼假寐喘着粗气，我没说出口，默默把纸抽塞回包里。
扎西还未归。
我无聊地盯着乱窜的蚂蚁。
一声痛苦，我转头观望。
加措几乎是坐着蹦起，两步冲到我面前，伸出手掌心：“快、快，纸！”
“咱们才刚出发，你省着点用。”我拉开背包拉链，手刚伸进去，听到他急切地催道。
“快给我，再墨叽两句，我都窜出来了！”
加措攥着纸抽迅速跑远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，脑中满是困惑：这不应该啊，为啥自己一点反应没有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