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婶当场就疯了，披头散发地在村里跑，嘴里不停地喊着：「有鬼！有鬼！别找我，不是我！」
村里人议论纷纷，都说是张婶平时嘴太碎，得罪了不干净的东西。
没人把这件事和林家联系起来。
除了林氏。
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，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怀疑。
她不再打我，甚至晚饭时，还给了我一碗热汤。
「阿乔啊，」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「你……你老实告诉妈，昭辉他还……跟你说什么了没？」
我捧着碗，小口小口地喝着汤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。
「婆婆，昭辉少爷说……他想娶媳妇了。」
「娶媳妇？」林氏愣住了，「你……你不就是他媳妇吗？」
「他说，不是我。」我放下碗，抬起头，用一种天真又诡异的眼神看着她，「他说，他要娶的是三年前那个……被他撞死的女人。」
「啪！」
林氏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。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心里冷笑。
怕了？
这才哪到哪。
「婆婆，」我继续说，「昭辉少爷还说，要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冥婚，就在他下个月的忌日。不然……他就把当年车上的人，一个一个，全都带下去陪他。」
林氏浑身一抖，像是被雷劈中。
当年车上的人……
这个秘密，除了她和那几个帮凶，没人知道。
这个懦弱的童养媳，是怎么知道的？
她看着我，眼神从惊惧，慢慢变成了狠毒。
她不信鬼神，她只信，是我在搞鬼。
「你这个小贱人，」她咬着牙，一字一句地说，「你想吓唬我？」
我摇摇头，一脸无辜：「婆婆，我没有。这都是昭辉少爷托梦告诉我的。」
「好，好一个托梦！」林氏忽然笑了，那笑容阴森森的，「你想办冥婚是吧？行！我给你办！我倒要看看，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！」
她以为我只是想借着冥婚的名头，逃离这个牢笼。
她不知道，我想要的，是一场盛大的葬礼。
一场，把所有罪人，都埋葬进去的葬礼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林氏开始大张旗鼓地准备冥婚。
她请了村里最好的道士，扎了最华丽的纸人纸马，买了最贵的棺材。
她要办一场全村最风光的冥死婚，让所有人都看看，她对她那个死去的儿子有多好。
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，我这个「妖言惑众」的儿媳，最后会是什么下场。
道士来家里看风水那天，围着灵堂转了三圈，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「林家大嫂，你这宅子……阴气太重了啊。」
「尤其是这灵堂，」道士指着林昭辉的牌位，「简直是聚阴地！令郎的魂魄，怕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！」
林氏脸色一白，急忙塞给道士一个大红包。
「大师，你可得帮帮我啊！」
道士掂了掂红包，捻着胡须道：「要解，也不是不行。冥婚照办，但新娘子八字要硬，还得是完璧之身，用她的阳气去冲撞，或可化解。」
他又看了一眼我，摇了摇头：「这个女娃，阴气比鬼还重，不行，绝对不行。」
林氏的眼神立刻落在我身上，充满了算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