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会接？”
“因为你看了日记。”他说，“而且你没报警。说明你已经开始怀疑了——这个世界，不对劲。”
电话挂了。
林晚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，忽然笑了一声，有点涩。
她拉开抽屉，取出一把裁纸刀——藏了整整五年。
刀刃闪着寒光。
她低声说：“如果我不是真的……那我就亲手，变成唯一的真实。”
深夜，城市某个角落。
一间密闭实验室，几十个透明舱体整齐排列。液体中漂浮着一个个沉睡的女人。
她们的脸，全都一模一样。
突然，其中一个舱的监测仪亮起红灯。
机械音响起：
【L-27 激活中……】
【记忆载入进度：98%】
【情感模块启动——嫉妒、怨恨、复仇欲，已同步。】
【目标指令生成：杀死原版林晚。】
舱盖缓缓打开。
女人坐起身，湿发贴在额前，赤脚踩上冰冷地面。
她走到镜前，看着自己。
嘴角慢慢扬起。
轻声呢喃：
“姐姐……轮到我了。”
2. 替身觉醒
未说出口的真相：
林晚还不知道，她每一次愤怒、每一次恐惧，都被实时采集。
那本日记的作者，不是什么前任替身——而是三年前就被囚禁的顾沉舟。
他在等一个信号：当她开始怀疑世界，就是她觉醒的开始。
可真正的风暴才刚掀开一角。
城市另一端的地下基地里，苏媛正站在主控屏前，凝视着林晚的脑波图谱，指尖轻点屏幕，低声说：
“终于……有了自我意识的波动。”
“实验，进入最终阶段。”
林晚没去自首。
她站在河边，把手机往黑水里一扔，动作干脆得连自己都愣了一下。裁纸刀塞进袖口时有点硌手，但她没拿出来。打车的时候司机话特别多，问她去哪、做什么工作，她只说了句“城东”，然后靠在后座闭上眼，一句话都不想搭。
旧货市场还是老样子——脏、乱、臭，电线像蜘蛛网一样横在头顶，摄像头全是瞎的，有的连外壳都被拆了。这种地方没人管谁是谁，正适合她。她在个卖二手电器的小摊前停下，买了个翻盖机，诺基亚那种，按键都快磨没了。付钱用的是现金，老板看她一眼都没多瞧，收完钱就低头嗑瓜子去了。
回到出租屋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灯刚拧亮，“滴”一声——电视自己开了。
她吓了一跳，差点把手里的包甩出去。屏幕先是雪花点噼里啪啦闪了几下，接着画面跳出来：是阁楼里的监控录像。角度怪得很，像是从天花板斜着拍下来的，连她蹲下时后颈那颗小痣都清清楚楚地照进去了。
“操。”她低骂一句，往后猛退一步，膝盖撞到桌角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下一秒，画面切到了新闻直播。
女主播语调平稳：“……警方已锁定嫌疑人林某，其DNA与多起案件现场残留物高度匹配，指纹亦完全一致。目前正全城通缉。”
镜头一转，一张放大的身份证复印件出现在屏幕上，五官被红圈一圈圈标出来，底下还写着一行字：
此人极度危险，请勿靠近。
林晚盯着那张脸看了足足五秒，忽然笑出声来，笑声干巴巴的，听着都有点瘆人。
